在驛站休息了一夜,江庶師徒三個又趁著早起的涼意上了路。這一回他們也買了一輛簡陋馬車作為代步工具,曲紅塵與紅月就坐在馬車中,而江庶自然變成了趕馬車的。
他們三人都換了衣物,做了普通女子打扮。江庶更是穿著一件不太起眼的粗麻衣裳,要是不看臉到真的把趕車弄的有模有樣的。
馬車內曲紅塵吩咐道:“江庶你不必往東邊一樣趕,我們繞路去趟嫵城。為師在那裡有要事要辦。”
江庶順從答道:“是。”
只是馬車裡的二個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曲紅塵也不瞧紅月,開口問道:“怎麼了紅月?我依你說的,買了馬車讓你不用走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要一直這樣看到我到什麼時候?”
原來自從上馬車後,紅月變得十分安靜,這樣也不能說不好,畢竟照以往來看曲紅塵覺得清靜不少。只是在早上起來之時,她發現這兩名徒弟都有些沒睡好的樣子,活活像一夜沒睡。兩人眼下一片烏黑,精神不濟,實在叫她難以不上心。
曲紅塵便在心裡檢討了自己是不是這一路過來,趕路稍顯急躁。讓她這兩名徒兒都有些吃不消。可是曲紅塵自己是覺得這般的速度完全沒有問題,也許她也太自以為是了。
如此她便出錢買了輛馬車上路,馬匹不好不壞,馬車也是不好不壞。
三個人的心情自從上路開始便有些微妙,曲紅塵還是問了出來。
紅月確實忍不住看著曲紅塵失了神,現在聽見師父突然開口也是不知所措了一會,不過有了昨晚上想定的結果。他便很快鎮定下來,對著曲紅塵恭敬道:“師父,我只是,只是徒兒晚起了,叫師父自己動手化妝。化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徒兒的錯。”
曲紅塵沒來得及瞧自己臉上畫的怎麼樣,早上也是匆匆忙忙胡亂學著紅月昨夜給自己畫的弄了。可是聽見紅月這樣說,她已經猜出來其實她畫的不怎麼樣。可是這畢竟是她自己的畫的,她有些莫名奇怪的好勝心。便道:“畫的太不好了嗎?”
紅月又道:“不是,不是,紅月只是覺得有些過於濃厚了。還是,還是能看的。不過只有公子們會這麼畫。”
曲紅塵又瞄了瞄紅月的臉,之後又點點頭自我安慰道:“既然像公子畫的,那麼便說明我沒錯!紅月你臉上的妝也不是很濃厚嘛,這樣就可以了。日後師父也會自己畫了,就不需要你了。”
紅月在懷裡摸了摸,沒有發現隨身帶著的鏡盒。便只是洩氣般的看著曲紅塵臉上那兩坨十分明顯的紅胭脂,他昨天晚上明明是在手上抹了又抹,將這胭脂抹淡了,才往師父臉上去的。只是師父她老人家也許大概把塗胭脂想的太過於簡單了。認為只要是抹了便是好看的,對的,便是上胭脂了。其實完全不是那個樣子,好在曲紅塵臉比較周正,即使這樣胡亂抹也沒有多少突兀的。
紅月欲言又止了一會便不說話了,他想師父認定的事情,大概也勸不回來。由著她去算了,這樣說不定還比較好些。
兩人相顧無言片刻,紅月想了想,對著馬車外的江庶喊道:“師姐!我口渴了!”這邊剛喊罷,江庶立馬就遞進來一隻黑色的水壺進來。紅月見這隻水壺眼熟,似乎就是江庶一直以來掛在腰間的那隻。心情一下澎拜起來,捏著手中的水壺還要先問道:“師姐你喝了嗎?師姐要是渴的話,師姐先喝吧!”
曲紅塵睜開眼睛忍不住瞄了瞄自己這個帶在身邊最久的弟子,馬車外江庶十分溫言細聲道:“師弟渴了就喝吧,我不礙事的。”
曲紅塵心裡道:“豈有此理,以前江庶都是先問她之後才問紅月的,甚至有些時候根本不管紅月的死活。怎麼一夜過去都跟轉了性一樣,十分奇怪。”
紅月把水壺的蓋子拔開正想一灌而下,可是余光中看見了正盯著他瞧的曲紅塵。一時有些怔愣,便問道:“師父可是有些口渴?”
曲紅塵立刻搖了搖頭說道:“為師不渴,只是瞧見你們師姐弟這樣相處融洽,心裡很高興罷了。”
紅月便先點頭又搖頭,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最後也只是中規中矩的喝了一口水壺的水便放下了。曲紅塵瞧著他把水壺裡面的水喝了一口之後,又好好的把蓋子蓋上。一時又有些新奇。便問他道:“你怎麼不喝了,不是渴的慌嗎?”
紅月羞怯道:“師父總是這樣打趣我,紅月畢竟是個男子,也會臉皮薄不好意思的。
”
曲紅塵雖然想不明白這個事情,但是她還是很尊敬自己這個唯一投靠的男弟子的。再想紅月說的不錯,以往自己太不注意這個方面了,紅月畢竟是個男子。和她們在一起總是有不方便的時候,只是自己一直沒有顧上他。
曲紅塵嘆道:“是為師不好,想是一直以來忽略了紅月。紅月我是說真的,昨天晚上徒兒幫我上妝,我心裡是十分開心的。你若是有什麼想好的,便告訴為師。為師會盡量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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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撫摸著放在一邊的水壺,看著頗為認真的陌生的師父的面容。細想了下,然後道:“師父現在叫我想,我是真的想不出了。不如師父放到以後我想到了在和師父說。”
曲紅塵道:“這又有什麼難想的,又不是你要天上的星星。這世間的事情,總有你想得到的。”
紅月一怔,幾乎都要覺得師父這話意有所指了。遲疑道:“師父這話何意啊!”
曲紅塵瞄了一眼馬車外的江庶,然後輕聲道:“本來我對於你們這些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以往也是因為瞧不出江庶這個弟子的心意。可是據我觀察,發現江庶似乎慢慢的也有些轉變了。紅月,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紅月更是僵硬了面色,只是開口問道:“師父這……又從何說起呢?到底是怎麼了,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曲紅塵笑了笑開口道:“你不必瞞我了,江庶這個大弟子自從入教來後我是沒看見她笑過幾回。總是覺得她有一股心事盤桓在胸,促使她對我這個師父也難以開懷。可是剛才見你二人對話已然親近了不少,說明你們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好事。還是快快對為師說罷,說不定等回了教就有好事來了。
”
紅月無奈之下發現師父竟然會錯了意,覺得自己與江庶是那個方面。不過,錯了便錯了吧,反正他也懶得解釋那麼多,看著曲紅塵帶著點期望的眼神,紅月又道:“師父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說的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