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剛邁進家門,雲珠就看見小翠急匆匆地迎出來:“小姐,學校來電話了,問什麼時候去上課,說是再不去的話就要當退學處理了!”雲珠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回個電話,就說我明天就去。”
因為要預備到學校上課,手頭上有了要做的事情,雲珠心裡稍微有了著落,不像剛才那樣七上八下,滿腦子都是陸樹錚的話了。韓媽急忙把雲珠的書本和用具送過來,和小翠一起收拾停當。
等一切都預備妥當,已經晚上十點了。陸樹錚說了這幾天都不來了,雲珠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起身給陸樹錚打電話。“喂?”雲珠打的警察廳的電話,陸樹錚果然還在忙,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
“是我,雲珠。”雲珠柔聲說道。
“嗯,怎麼還沒有休息?”陸樹錚關切地問道。
“預備去學校的東西,忙到現在。我……明天要去學校了,耽誤了好多功課。”說起功課,雲珠就有些懊喪,她的成績一向不錯的。
“明天幾點,我派人送你。”陸樹錚問道。
“哦,”雲珠握著話筒,腳尖在地面上劃拉了幾下,自己和陸樹錚的事情,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如果讓他送的話,學校裡的人指不定怎麼說呢!
“不願意嗎?”陸樹錚沉聲問道。
“哦,不,我,還是……”雲珠心裡一慌亂,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放心,我在車行叫一輛車,不是警察廳的。”
第二天一早,一輛黑色轎車準時停在門口。雲珠去了學校,免不了有同學對她指指點點。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和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雲珠一開始也有些不自在,後來就慢慢想通了。世界上最愛自己的母親已經遠去了,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活在這個世界上,只需要在意在意自己的人,至於其他的人,就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
緋聞往往就是這樣,當事人越在意,別人私下裡議論得越來勁,你若是淡定自如,時間一長,別人覺得無趣,事情自然也就淡了。過了一個星期,同學們私下的議論漸漸平息了,多半也是因為這個學期過完,大家就要大學畢業,各奔東西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前途奔波,現在這個年頭,想謀一份體面的差事絕非易事。沒有人再去關心雲珠和有婦之夫的感情糾葛了。
雲珠耽誤了很多功課,還要預備畢業大考,所以白天上完課,晚上還要挑燈夜戰。雲珠的成績一向不錯,她在學業上還是有些好勝心的。
陸樹錚這幾天晚上都沒有過來,雲珠每晚安安靜靜地溫習功課直到深夜。這一天晚上,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雲珠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索性閉上眼睛趴在桌上睡一會兒,連續幾天都睡得少,疲憊不堪,雲珠這一閉眼就睡熟了,連陸樹錚進來了也沒有察覺。
陸樹錚這一天在警察廳忙到深夜。忙完了手頭上的差事,面對著窗外黑沉沉的天,他對雲珠的思念又強烈起來。萬籟俱寂的寒冬的深夜,總是讓人的意志力變得薄弱,猶豫了片刻,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驅車到了大佛寺東街的住處。
聽見汽車的引擎聲,看門的老頭急忙來開門。陸樹錚徑直走進還亮著燈的書房,這才發現雲珠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天氣這麼冷,也不怕著涼,他在心裡責怪了一句,脫下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輕輕披在雲珠肩上。
雲珠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陸樹錚掃了一眼書桌,課本、筆記本散亂地放著,他有些好奇,輕輕拾起一本筆記本,看看雲珠都在學些什麼。
翻開筆記本,頭幾頁是雲珠的英文筆記,主要記的是語法,英文寫得相當漂亮。再翻過幾頁,陸樹錚的心不禁顫抖了一下。滿滿兩頁紙,都寫著自己的名字。陸樹錚,陸樹錚,陸樹錚,字型娟秀,字與字之間的間隔很勻稱,和前面的字跡一樣,確定是雲珠的筆跡無疑。他心中一陣悸動,猛地撲下身,輕輕吻了吻熟睡中的少女嬌嫩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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