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子早就聽過池宴清的渾名,嚇得幾乎失禁,只連連磕頭,含糊不清地求饒。
“老奴不敢了,世子爺饒命。”
白靜初早就止了哭聲。
她沒想到,這廝竟然不是繡花枕頭,有這麼好的身手!
冬練三九,夏練酷暑,需要嚴格的自律與毅力。
這樣的男人豈會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花柳一說,多半是謠傳,或者,有人故意做的局吧?
清貴侯出面喝止:“宴清,白公子在此,休得造次。”
池宴清身上殺氣瞬間消散,滿臉和煦笑意,如六月的暖陽天。
“我也只是嚇唬嚇唬這賊婆而已。畢竟,這傻丫頭如今也勉強算是本世子的人了,她動輒打罵,分明是不將我侯府放在眼裡。”
白景安頓時無地自容,窘迫道:“這婆子出言無狀,以下犯上,的確該打!待回到府上,一定嚴懲不貸。今日多有打擾,就此告辭。”
轉身呵斥白婆子:“還不快滾!回府領板子去!”
白婆子爬起來,捂著臉一瘸一拐地走了。
白靜初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溜之大吉。
眼前身影一閃,朱雀紅金線繡麒麟的錦袍,裹著寬展的肩,混合著好聞的雪蓮清氣,擋在她的面前。
池宴清低垂著眉眼,眼角眉梢蘊藏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危險。
“本世子對你很滿意。”
白靜初後退兩步,衝著他伸出一隻手來:“那有點心賞嗎?”
池宴清勾唇:“非但有點心賞,將來迎娶白家小姐之日,也必然向著白府討了你暖床。”
白靜初眸中明顯一愕,上揚的唇角瞬間僵住。
他分明是在恐嚇自己!
假如,兩家婚約照舊,他就名正言順地讓自己陪嫁過門,誰讓自己是名義上的試婚丫鬟呢?
他莫非是發現了自己的破綻,知道自己是在裝瘋賣傻,逃避試婚,所以,以此要挾自己幫他毀掉婚約?
池宴清將她臉上錯愕盡收眼底,又低垂了頭,微微側臉,在她耳畔輕聲道:
“所以,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最好按照本世子所說的做,別耍什麼花樣。否則,本世子一口吃了你。”
然後又無比甜膩地拖長了尾音吐出一個“乖”字。
白靜初傻愣愣地瞪著他,然後,緩緩咧開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清蒸,還是紅燒啊?”
嗯……
吃貨!
池宴清望著她幾乎吹彈可破的肌膚,水嫩白皙中透著海棠的粉,似乎,入口即化,又甜又糯。
白靜初是狼狽地逃離清貴侯府的。
池宴清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還有和煦卻未達眸底的笑意,令她緊張得幾乎窒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
重新回到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白家。
剛剛淺淺平復的心又瞬間跌落谷底。
朱門高檻,鋥亮的黃銅鋪首銜環在搖曳的燭光之下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