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迷瞪一會兒,你就沒了影兒,宴世子咋沒把你骨頭撞散架啊?最好被過了髒病,爛穿你個小騷貨!讓你到處浪!”
越罵越毒,下手也狠。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早在三年前,白靜姝回府之後,她為了討好新主子,便助紂為虐,趁著靜初被罰跪時潑冷水,蒲團藏針,煽風點火,甚至於暗中下絆子栽贓陷害。
昨兒,白靜初就恨得牙癢了。
如今終於恢復氣力,她出手如電,擒拿住白婆子的手腕,一個反手,將她摁倒在地,然後騎在身上,揮拳朝著她就是一頓疾風驟雨,將這些時日裡所受的委屈,盡數發洩在了她的身上。
“我叫你欺負我!叫你打我!”
白婆子怎麼都掙脫不了白靜初的鉗制,殺豬一般叫喚:“造反了,你敢打我?你個挨千刀的浪蹄子!瘋婆子!”
白靜初拔下頭上銀簪,對準白婆子的眼睛,半寸之遙,從齒縫裡陰冷地擠出幾個字:“你再說一遍?”
白婆子終於怕了,滿眼驚恐:“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饒命啊!”
院子裡,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之聲,眾人聞聲出院檢視。
白靜初心滿意足地收回銀簪。
白婆子見危險解除,立即使出渾身氣力掙扎,將靜初反壓在身下:
“敢還手,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白靜初抬手護住腦袋,一臉驚恐:“白媽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跑了,求求你別打我。”
白婆子高高地揚起巴掌。
“住手,休得造次!”
一堆人呼啦啦地湧出院子,出聲喝止的是白景安,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滿臉意味深長的池宴清。
好戲。
單獨看了一出完整的好戲。
適才還在自己床上,滿臉懵懂呆傻的小羊羔,竟然變成了兇狠嗜血的狼。
最初那四兩撥千斤的凌厲一招,毫不拖泥帶水,哪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千金?
而且她拳拳精準,落在婆子要害之處,卻是隔山打牛,不留痕跡。
在李公公身邊這三年,她究竟經歷過什麼?
又為什麼要裝瘋賣傻?
池宴清微勾起唇角,譏諷一笑:“白公子,沒想到貴府的下人竟然這般兇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呢。”
白景安顏面無光,呵斥道:“大膽老奴,這裡豈是你放肆作妖的地方?活膩了不是?”
白婆子慌忙鬆開白靜初,“噗通”跪下,委屈辯解:“老奴不敢,是這個瘋丫頭適才將老奴騎在身上好一頓打……”
人群后,大家鬨笑出聲。
撒謊前也不照鏡子瞧瞧自己那膀大腰圓的體型。
而白靜初早已收起獠牙利爪,癟癟嘴,烏溜溜的眸子裡盈滿了眼淚,搖搖欲墜,委屈得大家心都快化了。
“她打我,還罵我髒,說我要被世子傳染怪病,快要死了。嗚嗚,我不要死!”
我就不信,你堂堂侯府,能容得下一個婆子詆譭撒野。
“啪!”的一聲。
白靜初只覺得眼前一花,壓根都沒有看清是什麼,那道光影就重新收回了池宴清的手裡。
白婆子整個人撲倒在地,“噗”的一聲,吐出混著血的兩顆牙齒,左邊臉頰綻開紅腫,迅速滲出血跡來。
池宴清將一條手指粗細的紫金蛇骨鞭,慢條斯理地往手腕上一圈圈纏繞,望著白婆子唇角含笑,眼梢卻凌厲如刀。
“嚇唬個傻子有什麼本事?你把原話跟本世子重新說一遍來聽聽,說得對了,本世子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