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完人,卻分的古今。
事無鉅細,但天公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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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驚訝萬分,暗暗道:“記得師父派我下山來時,獨自叫我一人到書房裡聽囑咐,只是說讓我去播州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不曾提起過姓甚名誰呀?這會兒怎麼冒出個宗楚客來?這叫‘鬼侍’的壞人怎麼胡謅說我下山是去殺人?簡直沒頭沒腦!我與師父說話,更沒有第三人知曉。這分明就是沒臉見人的怪物,怎麼會知道?再者,聽小鬼說:薛季昶被我們‘崆峒飛玄’門人救走,更是出乎意料!”愈想愈覺得事情蹊蹺,茫然心生煩躁,不由作色問道:“你是什麼人?胡言亂語個甚?莫要栽贓我!我幾時要去殺宗楚客了?他又是什麼人,我根本不知道!”
玉郎只覺痛苦,急得咳嗽不止。
陳秀聞見趕忙去攙扶。
玉郎小聲叮囑道:“三弟呀,千萬不要再冒犯鬼侍,他的武功深不可測,你不是對手,有機會趕緊脫身吧?”
陳秀安慰道:“二哥,不要擔心,我自有分寸,他既然知我底細,我也要問個明白。你受傷不要著急,我身上有些藥丸,你服下幾顆,看是否有助恢復。”說著自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玉淨瓶,拔點塞子,伸手倒出幾顆紫色藥丸來。
惡鬼眼尖,早就望見,頓時驚奇呼道:“凝神丸!”
鬼侍本欲發作,教訓陳秀一番。望見玉郎不顧傷勢極力維護,便要作罷。突然聽見惡鬼呼聲,立刻晃身奪去玉淨瓶。
待到陳秀髮覺瓶子忽然不見,抬眼張望,卻發現鬼侍兀自矗立那裡不曾動彈。也聽見惡鬼驚呼,知道此藥物珍貴,驚忙之際,立刻讓玉郎吞服手裡的藥丸,生怕再被人掠去。
“哪個偷走我的藥瓶?速速還我!不然,我讓他血濺當場!”陳秀惱怒,擒影劍揮舞光芒,勢要言出必行。
“惡鬼,你怎會知這‘凝神丸’?”鬼侍一人體內竟然發出四種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聲俱尖厲!
惡鬼知道鬼侍發怒質問,不敢隱瞞,囁嚅道:“稟報鬼侍,這藥丸我曾經吃過。”
鬼侍又問:“你怎麼會吃過?”
惡鬼道:“我在貴州時,曾被貪鬼和色鬼二人聯手打傷。好不容易逃跑,在半路上因傷勢過重,昏迷不醒,幸遇見一位高人,憐憫於我,施與此丸,故而認得。”
玉郎不禁罵道:“惡鬼!你胡說八道!我們幾時打傷你了!明明是你聯合五大刺客,攻殺我們!這會又在鬼侍面前血口噴人!”
厲鬼叫道:“放屁!明明就是你和貪鬼先一起偷襲我二哥,我和四弟才出手相救的……”
其他人紛紛欲言相爭辯,鬼侍喝道:“放肆!你們誰是誰非,我自有分寸!不須口舌之爭!”
陳秀不滿道:“既然你明理是非,又何必為難我們,竟然奪走我的玉淨瓶?分明就是一個只會擺架子,不講理的糊塗蟲!”
“放肆!”鬼侍大怒,倏然間身形化作四道人影,紛紛如電襲至。
陳秀猝然不迭,尚未動彈,擒影劍業已被擄走;嘴巴忽地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同時胸口重重捱了一掌;腳下立刻不穩,摔個厲害,油然朝天痛呼。
陳秀怒火沖天,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察覺到殺氣襲繞,慌忙定睛仰視,鬼侍已經威嚴佇立在眼前!
雖然看不見他面目,其身上卻有一團黑霧瀰漫,透著濃濃煞氣。那股煞氣,直逼心竅,令人不寒而慄!
“豎子無禮!理當懲罰!若敢放肆,必死無疑!”鬼侍四種聲音,迴圈叫囂,猙獰可怕!
眾鬼懼然,玉郎眼巴巴望著陳秀,不敢作聲。心裡急切渴望著三弟能乖乖就範。
“有種殺了我!我才不怕你呢!”陳秀忽然變得臨危不懼,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憨萌。
玉郎亡魂大冒,急急跪在鬼侍跟前求饒,道:“求鬼侍開恩,我朋友是被你威嚴所懾,嚇得胡言亂語了……”
鬼侍怒火大熾,猛然一掀胳臂,袖裡頓時風生狂奔,呼嘯著將玉郎掀起,跌在一旁。
“色鬼走開!莫要擋我!我便成全你這狂妄之徒,求死之心!”鬼侍說著話,另一個胳膊朝著陳秀揮袖一扇,登時風捲殘雲,陳秀被扔在半空,朝牆上飛撞去!
玉郎有心無力,驚呼欲救,已來不及!
倏地,一道閃電,如夢如幻!
再看陳秀,業已被一道人用拂塵接住,好似被縛繭蛹,呆呆倚靠在牆邊。
那道人福態十足,一身白衣,笑容可掬,笑得愜意,笑得舒心。灑然一收拂塵,令陳秀立地旋轉,破繭而出。其被制身體也瞬間恢復如常。
陳秀突然看到道人,驚喜交加,欲要前去言語,突然被道人伸手示意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