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輪廓?
鬱沐心中一動,右手一動,奈何被提前察覺,那人用力鉗制著他,他又揚左手,被對方抬手擋了一下。
他幹脆欺身而上,整個壓過去,左手閃電般一探,掀起了對方的兜帽。
一雙湖綠色的眼睛出現在面前,正深沉的、平靜地睨著他。
鬱沐有點驚喜,但不多,更在意絕滅大君的動向,他甩掉丹楓的手,繞過對方,往前走。
丹楓一怔,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下意識伸出手,再度抓住了鬱沐的胳膊。
被用力往後一扯的鬱沐一個踉蹌,狐疑地回過頭,“怎麼了?”
丹楓的唇抿成一線,像是被粘住了,只是低垂著眼,有點執拗地注視。
他披著一襲黑衣,像是夜行者,頭發從鬥篷的縫隙中探出一綹,柔軟又順滑。
巷裡隱隱傳來外面的禮炮和歡呼聲,天光被星槎的艦尾燈渲染,從頭頂灑下,半明半昧。
看不懂丹楓的目光,鬱沐只覺得詫異,耽擱了幾秒,腦海中又響起兆青的話。
“大人,它被一個狐人買走了!”
鬱沐晃了晃丹楓的手,“鬆手。”
丹楓一言不發,目光斂下,晦暗不清,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指,似乎察覺到這樣不對,慢慢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兆青心如死灰道:“大人,那狐人喝下去了——她走掉了。”
鬱沐只好在心裡回:“跟住那個狐人。”
“是。”
兆青的聲音消失了,絕滅大君的行蹤也徹底不用追了,鬱沐停下腳步。
他靠在牆上,環抱手臂,直視這頭脾氣突然超奇怪的龍:“你怎麼在這?”
丹楓不答反問:“不該我問你嗎?”
鬱沐:“?”
丹楓淡淡道:“你應該在司辰宮前。”
“說來話長,有點小事。”鬱沐歪頭,“剛才的視線果然是你。”
丹楓的下頜線有點僵硬,不大自然地別過頭:“不是。”
鬱沐:“怎麼了,就算承認,我也不會笑你的,總比趴在神策府的房樑上一整晚要體面。”
丹楓:“……你和景元的關繫好了不少,都能一起下棋了。”
“怎麼會,我只是愛好廣泛。”鬱沐嘴硬道。
“的確興趣廣泛。”
丹楓一瞥鬱沐眼裡淺淡的笑意,又往他頭頂一掃。
“放棄了和持明相親,又打算投狐人所好?”
“你說這個?”鬱沐摸了摸自己發箍上的耳朵,“我本來也不想戴的,但是……”
“但是月禦喜歡?”丹楓一哂。
“這麼說也……沒錯?”鬱沐想了想,畢竟從月禦的反應來看,對方似乎,確實喜歡金毛。
丹楓的眉眼瞬間冷下來,發出了一點相當不屑的氣聲。
“她還點評過你的裝睡技巧。”
鬱沐不明所以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