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沐瀟灑跳下石堆,走向牆角,檢查工程質量——很一般,但暫時不會倒。
狠狠使喚雲五,結束晚間消食活動,他大發慈悲道:“行吧,跟我來。”
一行人穿過前院,走到臥室前,拉開橫向滑門,白珩靜靜躺在被褥間。
“白珩。”鏡流快步上前,跪在白珩身邊,捉住她的手,狐人少女手掌的溫度略低,還有生命體徵。
“她為什麼無法清醒?”
鬱沐:“因為你的好徒弟提前打破了穩固她靈魂的持明卵殼,靈魂與軀殼融合不夠密切,神智遊離,無法清醒。”
聞言,鏡流冷銳的目光掃過景元。
景元:“……鬱卿,現在該怎麼辦?”
“辦法有的,只不過,具體要不要採納,需要你們自己商量。”鬱沐站在門口,話雖如此,卻是看向丹楓。
丹楓正站在角落裡的矮櫃前,身後便是栩栩如生的龍尊木雕,聞言,他的目光從木雕上移開。
鏡流斬釘截鐵道:“無論什麼代價我都接受,你只要告訴我,我自會辦到。”
“是嗎……”鬱沐攤手,“辦法就是,帶我重回鱗淵境的持明禁地,我需要研究持明卵的構造。”
“你想再造一個持明卵。”丹楓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其餘三人對白珩的情況一無所知,不代表他也一籌莫展。
鬱沐:“不是我造,是龍尊大人你造。”
三人同時望向丹楓,神色均變得凝重。
在場諸位,沒有不知道飲月親自動手的後果——他曾慘痛地失敗過一次。
鏡流立即拒絕,“不行,我不允許。”
“不能由你親自來嗎?”刃對此提出質疑。
“不能。”鬱沐回答得很幹脆,“我的力量已經在第一次築卵的時候耗盡了,眼下,能用雲吟還原持明卵內生態的人只有持明龍尊。”
“且不說丹楓是否願意,如果失敗了……”景元嚴肅道。
“白珩就會死。”鬱沐抱臂。
“當然,即便什麼也都不做,她也活不過第三天。
靈魂會在不適格的軀體裡逐漸逸散,很快,這裡的狐人將永遠成為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室內一片死寂。
壓倒一切的緊迫感宛如手掌,掐住四人的喉嚨,令他們呼吸困難。
如何抉擇,這問題在步步緊逼的危機感下不值一提。
“你有多少把握能救活她?”景元低嘆。
鬱沐道:“只要龍尊大人配合,十成。”
鏡流握緊白珩的手,不捨地望著故人的眉眼,“希望你不是在說謊。”
“十成,不愧是「羅浮」最有潛力的丹士。”景元不禁感嘆。
刃:“飲月,你的回答呢?”
丹楓蹙眉,這讓他看起來更加不好相與,“鱗淵境是持明族的禁地。”
“事到如今,你擔憂龍師會問責?”鏡流一哂,“你家的禁地已經進去過不少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