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從破碎的記憶中找出了關於鬱沐家構造的部分,“他的主宅,確實是少見的沒有客房的構造。”
景元無奈:“你們難道真想住在他家裡?”
“怎麼可能。”丹楓懶懶掀起眼皮,倚靠在門柱上,“你覺得鬱沐會肯嗎?”
眾人皆是沉默。
鏡流與鬱沐交往不多,甚至是在拆毀了這間屋子的前院,才從鬱沐的控訴中得知這是他的家。
許是閑話說太多,她看向刃和丹楓:
“你們都進去過?”
丹楓和刃均是點頭。
她看向身邊的景元:“你進去過沒?”
景元笑而不答。
這一刻,鏡流居然感到一絲詭異的釋懷。
“鬱沐不可能讓景元進去,且不說他家裡有我,單憑景元的身份……”丹楓欲言又止。
鏡流又問:“依你所言,你在龍狂期間被鬱沐藏匿於此,你是怎麼住下的。”
“我……”
丹楓只吐了一個字就不肯再說了。
門簷的陰影遮住他的臉,使額頂龍角的光澤都黯淡少許。
他不自在地抿住嘴唇。
“那,鬱沐不留我吃飯,又是為什麼?”刃的語氣有點怪。
丹楓心下疑惑:“吃什麼飯?”
“他防備你。”鏡流接過話茬,對刃道。
刃不悅地磕了下支離,“不可能。”
“別不信,我們之中除了你,都和他一張桌子吃過飯。”
景元像只壞心眼的白貓,語氣輕飄飄地揶揄,“對吧,丹楓?”
丹楓別開臉:“不清楚,反正我吃過。”
刃眉頭蹙更緊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想不明白。
不忍心見刃再自我懷疑,景元輕咳一聲:“行了,要緊事說完,諸位自便吧。”
三人相繼離開,景元垂首等待幾分鐘,直到巷外傳來聞聲而來的雲騎的腳步,他才轉身離去。
——
門外聒噪的家夥們總算離開了。
鬱沐面無表情地翻閱書籍。
一團青幽的靈火在他身旁飄懸,碩大的眼珠左右亂轉,流露著濃鬱的諂媚和不安。
正是從景元手中逃脫的兆青。
鬱沐:“有話就說。”
兆青在鬱沐身邊亂轉,試探道:“大人,您……心情不好?”
“你說呢?”鬱沐淡淡反問。
兆青一激靈,立刻匍匐在燈罩上,靈火探出兩只細長的爪子,惡狠狠地揮舞,裝腔作勢道:
“可惡的雲上五驍,居然敢惹大人生氣,別怕,大人,我現在就去狠狠踢他們的屁股!”
鬱沐拄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抬眼,“哦?”
“看不出,你還挺願意為人打抱不平。”
“您說笑了,為您分憂是我的榮幸。”兆青渾身火焰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