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晌,信王殿下也沒有開口,齊山淡淡點頭。
“好吧,既然信王殿下不說,那麼就由卑職來說,您畢竟是王爺,有事下屬服其勞也是應該的。”
齊山在高臺之上緩緩踱步,姿態悠閒,目光平靜,好似悠閒的在逛花園一樣。
下方文武百官,噤若寒蟬,在經歷過今天晚上這麼大場面之後,眾人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才是錦衣衛中隱藏最深的那個。
以大明朝廷當中對錦衣衛的恐懼,這個時候不要說發出聲音了,他們都害怕身形稍微高了一點,然後被上面這個恐怖的人注意到,似乎連齊山的目光都成為了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利器。
“其實我挺理解信王天下抱負,你畢竟是皇族出身,在皇族血脈的優勢之下,自小就受到了精英式的教育,當年成年之後,耳濡目染的跟之前所學到的東西大相徑庭,再加上美文,反覆洗腦,偏面的觀察大明江山的某一處資訊,這是你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錯覺。”
齊山頓了一下,微微扭頭看著信王,淡淡的道:“你覺得皇上無能,如果你可以取而代之的話,一定能做得更好,甚至相信自己並不是貪戀皇位,也不是對大明江山有企圖,你並不在乎是不是能夠登上龍椅,卻真的熱愛這片土地,甚至相信以自己的力量,能夠將大明朝從大廈將傾的狀態中拯救回來。
在你心中,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迫不得已,為了拯救天下,為了拯救所有的黎民百姓,即便違心給你疼愛的哥哥致命一擊,也只能怪他太無能!”
齊山每說幾句話,信王殿下就忍不住顫抖一下。
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間被扒光了衣服冷,到了太陽地兒下,全身上下,甚至皮肉骨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被徹底看透了的感覺,實在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來到之後才是真正的意味,之前圍繞在魏忠賢周圍,乾爹乾爹短,只知道溜鬚拍馬的錦衣衛又是些什麼?
圍繞在自己身旁,想要秘密將自己送到皇位上的那一群勢力,又代表著哪些人?他們究竟想做些什麼?
腦海中空白一片,信王殿下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思考一些什麼。
齊山並未理會,擁有聲音,平淡的緩緩說道。
“也正是懷著這個信念,你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定能夠完成你所有的目的,卻不會影響大明江山動盪,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的機會。
你從薩爾滸戰役之後一直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在今年,陛下心血來潮想要建一艘寶船遊湖的時候,你就知道機會終於來了!”
齊山緩緩站定微微揚頭,看著天空上的星辰,隨著月亮漸漸沉入水平線,東面也開始出現細長而又明亮的光邊兒。
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
“你透過某種方法聯絡了一大群人,這些人遍佈天下,遍佈各個州府,彷彿一張巨大的網路將整個大明都籠罩了起來。
你們的人員上至閣老下至販夫走卒,男男女女數量多的驚人。
北鎮撫司千戶陸文昭正是其中的一員,本來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天生的就是天子親軍跟皇族關係密切,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妙就妙在這個陸文昭一身武藝,而且擁有不錯的關係。
而他的這個關係,正是掌管寶船建造的郭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