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遊律殺紅了眼,等白泱找到他時,他正拄著劍,半跪在滿地鮮血和屍塊中,血色的印記爬滿了大半張臉。
他奪過了遊律手中的劍,靈力化為瑩白的繩索將失去神志的遊律捆了起來。
三天之後,遊律才逐漸清醒,身上的印記褪去,白泱解開了繩索,將一串白色的佛珠遞給他,“遊氏一族的血脈越是純正,也越容易遭到反噬,要是印記布滿全身只有墮魔一個下場。”
白泱頓了頓,接著說,“你去水華寺住一段時間吧,佛門淨地,正好讓你靜靜心。”
遊律這一住就是很多年,白泱沒想到,遊律居然在水華寺混的風生水起,帶歪了一眾佛門子弟,後來幹脆剃光了頭發要出家。
“在這住著也挺好。”遊律說道,“我看開了,大仇得報,前塵已逝,過往種種皆為雲煙,兄長,你給我起個新名字吧。”
白泱略一思索,道:“……雪庭,遊雪庭。”
沈則寧抽到上上簽後,一高興,就又給水華寺的功德箱裡放了不少靈石。
他正想將回蓮花池找白泱時,就被一個年輕的和尚攔住了去路。
這個和尚異常熱情,說他是今日廟裡第一個抽到上上簽的人,拉著他要給他解簽。
其實沈則寧覺得上上簽不解也行,反正都是好兆頭,但他也有些好奇上上簽還能說出什麼花頭,便跟著和尚走到了邊上的禪房裡。
這名叫歸玄的和尚拉著他說了一大通,說完簽文又要跟他論佛法。
沈則寧對佛經一點都不瞭解,兩個人雞同鴨講地說了半天,歸玄發現不行,又開始說起了佛經裡的典故。
這麼一說就收不住了,沈則寧幾次想打斷都找不到機會,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後來,歸玄越說越多,說的口幹舌燥連茶都喝了兩壺,沈則寧開啟遊戲面板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有些坐不住了。
白泱還在等他呢,實在是沒時間聽這和尚再說下去了。
沈則寧起身就想告辭。
見沈則寧要走,歸玄猛地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沈施主留步!”
沈則寧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歸玄為何如此激動。
而歸玄正在和雪庭傳音,急得額角都冒出了汗。
——師兄救命啊啊啊真的忽悠不住了!
就在這時,禪房的門被開啟了。
遊雪庭站在門邊,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則寧,哼了一聲,“你就是撿……救了我家兄長的人?”
沈則寧尋聲望去,就見到一身鴉青的長袍和一顆鋥亮的光頭,頓時瞳孔地震:“……你是……白瀛?你怎麼出家了???”
他朝遊雪庭身後看去,沒看到熟悉的人影,問道:“白泱呢?”
遊雪庭:“……”
長得挺帥的可惜是個瞎子。
遊雪庭忍了忍,心中默唸沈則寧救了兄長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才深吸口氣,道:“貧僧不是白瀛,和兄長並非血親。”
遊雪庭沒說太多,沈則寧只知道他小時候被白泱收養過一段時間,兄長這個稱呼便這麼叫了下來。
他將沈則寧帶到了白泱所在的禪房,正要先將結界解除了,就見沈則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好像結界對他來說仿若無物,根本不存在一樣。
遊雪庭:“……?”我結界下錯了?
他往身後招招手,指指大門,讓歸玄進去。
歸玄撓了撓頭,聽話地往門檻邁了一步,然後就被彈了出去。
“……奇怪,這結界沒問題啊。”遊雪庭自言自語地說道,看著沈則寧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姓沈的,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