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和丞相大人隱秘的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心道,來了。
當朝避癘風猶如避惡鬼,因懼怕癘風傳染蔓延,朝中一年一小查三年一大查,一旦發現癘風患者甚至是疑似患者,都一律送走,毫無情面可講。
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是尋常百姓也一經發現可疑人物,就會主動上報衙門,力圖做到徹底遠離癘風病源;
可王大人竟然敢直接帶人上了稻香山,且已持續一月有餘了。
他身為朝廷命官,太學祭酒,每日裡跟大臣們同朝進出,如果他染了病,傳染給他們,那豈不是文武百官一個都跑不了?
甚至若是一個不小心傳染給了皇上,那……可是動搖大坤國之根本的害事。
簡直太駭人了。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憤怒咒罵之聲,就連平日裡與王祭酒交好的太學同僚也都站出來紛紛譴責王永軒,說他乃亂臣賊子,居心不良,意圖霍亂超綱,為大坤江山埋下禍根,實在該死。
甚至有官員開始痛哭流涕,跪求皇上當即處置王祭酒,決不留他再胡作非為。
儘管早有預料,但當聽到這一大片的反對針對之聲,皇帝首次感覺到了棘手,事兒是他吩咐王祭酒去辦的,自然不可能將人查辦了,但鬧成這般情景,也著實難看了些。
妙山王本是長身而立,風姿翩翩,眼瞅著這一副“千夫所指”的情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此事可也有他一份啊,他可不認為他王爺的身份能在這件事情上為自己保駕護航。
之所以今日沒有被參奏,大抵是因為還沒被人發現,畢竟王祭酒去稻香山十次,他才去一兩次。
所幸王祭酒今日沒來上朝,他眼珠子一轉,有了一損招:“說起來王祭酒今日怎麼沒來上朝呢,莫不是病了?”
朝堂一靜,百官在瞬間的怔愣之後,全都驚恐起來:“怎,怎麼會,許,許是有事耽擱了……”
這一刻,眾朝臣無比期待梅御史參奏的事情是假的。
梅御史也慌了,甚至比任何人都慌,因為他比別人更清楚王祭酒那廝昨晚還因為在稻香山耽擱太久錯過了關閉城門的時間,與城門護衛發生了爭執。
這要是真的染了癘風,那他躲在城門班房看戲……
梅御史想要狠狠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滿朝文武大臣幾乎要瘋了,這王祭酒不會真的染了癘風吧!!
眼看著就要壓不住群臣洶湧了,還是楚丞相嘆息一聲,出列詢問梅御史:“可有證據,是聽說,還是親眼所見?”
眾朝臣齊齊盯著梅御史,希望他能搖頭否認此事。
梅御史這會兒哪還有半分倨傲,他不敢搖頭,因為他有極大的把握,但也不敢點頭,他怕這一點會被如同驚弓之鳥的眾朝臣給撕了;
最後只得保守道:“下官雖沒親自見到王大人上稻香山,但他每日出城後所行路線便是通往稻香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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