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否想要回府。”喉嚨像是哽咽住了,嘴唇挪動了許久,她緩緩吐出這句話來。
宋凜點了點頭,將剛才的情形大致說了一下。
武祈寧僵硬在了原地,撫摸窗邊倒映著的黑影的手抽搐了幾下,無力地放了下來。
她輕聲道:“別說朕來過,也別說這些天都是朕在照顧她。就當朕……”不存在吧。
那些天親身照顧她的日子就好似她偷來的一般,隨著她的蘇醒,幻滅成了輕飄飄的泡沫,在日光的絞殺下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太傅把她當做徒兒,想必對她抱有的那齷齪到極致的心思厭惡極了。
她還在牢裡赤生生地表露出來,那般的羞辱她。
眼眸溢位一層水霧,武祈寧抿了抿嘴,踉蹌地退了一步。
她不求她的原諒,只求能在遠處靜靜望著她。
靜心修養了幾日後,宋時微的身體便好上了不少,在宋凜的攙扶下,她慢慢地在永寧殿周圍散步。
“陛下呢?”她瞥了眼宋凜,冷聲道。
這些天,守在她身旁的有太醫、有侍女,有宋凜,就連玄鑒都奉武祈寧的命送來不少東西,卻唯獨沒有她的身影。
宋凜默默彙報道:“這幾日奏疏繁多,陛下一直在政殿批閱。騰不出時間。”
“能一連批上幾天不休息?”宋時微挑了挑眉,語音揚高,柔和的眼眸淩厲了起來。
宋凜張了張嘴答不上來。實際上,她也搞不懂這位陛下究竟在作何。
陛下是在躲她?
她以為這般躲著她,賬就不用算了?既然她還認她是太傅,她對她就有教管之責。
嶙峋的手握在佩戴在她腰間的劍柄上,她有些想抽在她身上。
不敬師長,膽大妄為。
“娘親~娘親你終於醒了,孩兒好想您,央了陛下好久才讓我見您,還讓我不要吵您。”一八九歲的小女孩身著明豔的黃袍,吧嗒吧嗒地朝她跑了過來。
還沒到她跟前,就一把抱住她的手臂,跟她撒嬌告狀。
宋時微躬身對她行了一禮,無奈道:“殿下,您應該喚臣為太傅,還有,喚陛下為母皇。”
武安寧鼓了鼓嘴巴,將四周之人屏退後,拉長語調:“我只在私底下喚娘親,沒有人知曉的。況且,陛下都允了。”
“是母皇。”宋時微輕聲矯正著。
“才不是……我母皇。”在宋時微嚴厲的表情下,武安寧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淡淡地瞥了眼在這事上格外固執的小孩,眼尾微微上挑,板起了臉,嚴厲喚了一聲:
“武安寧!”
“娘親,我錯了。我喚,我喚還不行嘛。”一聽到她的全名,武安寧便條件反射一般直起了身子,乖巧點頭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