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堅持去上班是不至於會倒下的,但宋恆焉都在把車往家的方向開了。
其實我覺得這種時候我去公司待一下還更好,和同事聊聊八卦,再摸摸魚,好過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悶著。
可宋恆焉看起來那麼擔心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宋恆焉也下了車,我以為他要送我到家門口,結果他也一併進了家門,換上拖鞋。
“......?”
我疑惑得脫口而出,“你也不去上班了嗎?”
他拿了我的拖鞋放到我腳邊,“我在家也可以處理工作。”
說是這麼說,他一點要工作的意思都沒有,我窩在沙發上開啟電視找東西看,他就坐在我旁邊一起看,像今天是個休息日那樣。
我忽然聞到一陣微弱的檸檬蛋糕香,這才意識到我也許是由於情緒産生了波動,連自己的資訊素都沒收好。我自己都能聞到,宋恆焉肯定也聞到了,但他完全沒提及。
大白天很難找到好看的電視節目,我最終找了一部喜劇片投屏看。劇情是很有意思,笑點也很密集,但好奇怪,我不太能笑出來。
主角浮誇的表情頗具趣味,我卻摁了暫停鍵,“恆焉,我有點困,想去睡一下。”
宋恆焉應了一聲,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跟在我身後走上樓。
我感覺這場景挺滑稽的,宋恆焉臉蛋固然是美,身材卻很高大,這麼高大一個人,像只小跟屁蟲一樣亦步亦趨走在我後面,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窗簾的遮光性很好,可是我不想拉上,就這樣在光亮裡躺下了,以為宋恆焉也要跟著躺上來,結果他只是幫我扯了一下被子,在床邊坐下。
醒來時天色已暗,坐在床邊的人從宋恆焉變成了保姆阿姨,我接過她遞來的蜂蜜水,嘬飲了一小口,“阿姨,恆焉呢?”
“啊,他公司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出門了。”
我也能理解,他前面願意在家裡陪我這麼半天,已經夠好了。
回複了幾條同事發來的問候訊息,我放下手機,獨自吃了晚飯,洗了澡。
睡了一覺,心情好像緩過來一些了,我進書房裡看了一會書,把書放回去的時候,發現櫃子上有本倒扣著的迷你臺歷。
我覺得可愛,就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發現這個月有好幾天被圈上了紅圈,被圈的第一天正是今天。
對宋恆焉來說值得圈起來的日子,是有什麼很大型的會議嗎?
我放下臺歷,忽然想起來,也許那幾個日子不是對宋恆焉而言很重要的日子,而是對作為apha來說很難捱的日子。
就算宋恆焉是優質apha,就算他對資訊素的控制力一流,要度過易感期也不算一件容易的事。
我發訊息給宋恆焉,“恆焉,你是易感期來了嗎?”
他過了好一陣才回複,“阿姨說的嗎?”
“不是,我看到書房裡的臺歷上有幾天被圈出來了,所以猜的。”
不知道他是太忙了還是怎麼樣,他又過了好久才回複,而且就一個單字,“嗯。”
我想著直接撥個電話問問他的情況,結果宋恆焉掛了我的電話,“在忙。”
“好,你忙,注意身體。”
我換了套休閑服,阿姨恰巧也準備出門去丟垃圾,見我要出門,連忙問道,“你是要去哪裡?”
“我想去公司看看恆焉,他易感期到了,恐怕不會很舒服。”
阿姨空出一隻手攔住我,“你的身體也不舒服,還是在家休息吧。”
“沒事,我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我......”
我沒再往下說。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以阿姨平日裡的性格,是不會這樣冒昧地攔著我的。她這麼堅決地想要阻攔我,那肯定就是宋恆焉的意思。
這個意思宋恆焉已經傳達給我很多次了,就是不要多管閑事。
他在我發忄青期來了的時候照顧我,也許是出於體貼,也許是出於別的考量,也許就只是很順便地照看一下。他在我父親進行手術的時候來醫院看我,也是差不多的緣由。
這並不能意味著他有多信任我,有多依賴我,否則他也不會特意離開家裡去到公司,和我拉開距離。
理由很簡單,他不需要,或者說不希望,他的易感期是由我陪他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