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臉色正常,呼吸也很平穩,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易感期來了。但他看起來就只是困得不清醒了,也不知道把我當成了誰,死死牽著,不願意松開。
我無可奈何,“行,一起睡就一起睡,明天起來你別發瘋就行。”
宋恆焉臥室的床很大,又軟,枕頭也舒服,我還怕我和他一塊躺著很難入夢呢,結果沒幾分鐘就睡著了,一晚上也沒做噩夢,睡得挺安穩。
“難知?走什麼神呢,我問你那ppt做了沒。“
“哦,做好了,我用u盤複製給你。”
一晚上沒做噩夢是好事,醒來時宋恆焉也已經去上班了,只可憐我洗漱的時候還得做賊似地把內褲也洗了。
確實沒做噩夢,但做了別的夢。
可能因為我從來沒和apha以及別的陌生男性同床共枕過,可這也太荒唐了,幸好夢裡的人是沒有臉的。
但凡對方長得和宋恆焉一樣,我今天上班就不是走神,而是會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大領導都去開會了,同事鬼鬼祟祟地湊過來,“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昨晚上做什麼去了?”
我睜眼說瞎話,“做ppt做了一晚上,困了。”
反正宋恆焉昨晚只是不清醒才留下我一起睡的,今後我們還是各睡各的,一個夢,也說明不了什麼。
等宋恆焉來接我時,我就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他一臉平靜,果然昨晚是沒睡醒,把我認成別的什麼人了。
好奇心害死貓,我不是貓,可我還是稍微有點忍不住好奇,“對了,恆焉,你昨晚......”
他專心致志地握著方向盤,好像多分一個眼神給我,他的車就會不小心開到馬路邊上。我話只說到一半,他自動聽懂了全文。“昨晚我不清醒,以後不會了。”
“哦,那就好。”我看著車窗外一盞一盞遊過去的路燈,好奇心被宋恆焉這盆冷水徹底澆滅了。
以後不會更好,我還嫌兩個人擠一塊睡難受呢,一人一間房,愛怎麼躺就怎麼躺,更自在。
宋恆焉看上去完全不打算告訴我他是把我認成了誰,才會那麼固執地要我留下來,我也懶得問。
彬彬有禮、絕不越界的相處方式更適合我們,我是被昨天那麼一點溫情氛圍迷惑了,還以為我們倆的關系稍微進了那麼一小步。
宋恆焉的態度表明了,他一小步都不想進,所以我也別越界。
舉辦婚禮的前一天,陳女士破天荒給我打了個電話。“難知,婚禮的事,你有準備好嗎?”
我從便利店貨架上拿下一個三明治,仔細端詳日期,“媽,比起我,策劃流程佈置場地的那些工作人員應該更忙。”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問你心理上,有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我知道她在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關心我,但我還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從我說出要嫁進宋家的那一刻起,我的心理準備就已經完全做好了。
“放心吧媽媽。你明天打扮得漂亮點啊,到時要拍合照的。”
“這還用你說。”陳女士大概是聽到便利店裡嘈雜的人聲,“你這是在哪呢?”
“小區旁邊的便利店啊,我出來散散步,順便買點吃的。”
陳女士猶豫片刻,“小宋沒跟你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