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完全想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變急轉直下了,故而並未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龍乾於是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那就是舔過了。”
蘭舒心頭一顫,低下頭沒有說話。
龍乾就那麼在星光下直勾勾地看著他,似是嘗到肉味後,再也裝不出先前溫順的野狼一般,用最溫柔的語氣問出了最下流的內容:“你那處地方那麼不好伺候,重一點都要把舌頭夾斷……他那麼粗魯,會伺候你嗎?能讓你…出來嗎,哥哥?”
蘭舒微微睜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溫柔得體的丈夫,居然能在床間說出這種話,霎時夾緊了對方濕漉漉的手掌。
但又因為這一番話,某些記憶不受蘭舒控制的,在這一刻盡數回籠。
失憶後的龍乾對他這麼做,大機率是一種懲罰。
那人顯然不認為這是伺候,而是把它當做一種發洩醋意的方式,他會把蘭舒當做桃子一樣,竭盡所能啃食其中的汁水,直到把人逼到求饒才肯罷休。
可失憶前的龍乾……用這種方式,很多時候是為了讓他放鬆。
那時兩人為了盡快讓蘭舒受孕,哪怕完成了徹底標記,也要盡量開啟他的生殖腔。
但被徹底標記後的oega很難在發情期的末尾做到這一步,所以龍乾只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蘭舒非常不願意在心中聯想到這些比較,可他實在控制不住,只能低下頭一言不發。
看著他目光閃爍的樣子,龍乾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不由得暗下了目光。
於是,在蘭舒的顫抖中,他壓著嗓音小聲引誘道:“讓我再伺候你一次吧,哥哥……相信我,我肯定比那個只知道亂咬的蠢狗做得好。”
說話間他不住地擠壓著蘭舒的軟肉,險些就要把人說動了。
在那人搖搖欲墜的面色下,龍乾立刻添了一把火:“求你了,哥哥……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此話一出,蘭舒大腦卻像是一道警鐘被敲響了一般,整個人突然從那股巨大的情潮中抽離了出來。
——龍乾說他想嘗自己的味道,可其實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
但這人眼下顯然並不知道他自己正處於資訊素紊亂的狀態下。
此念頭一出,蘭舒心頭的那股羞恥欲絕的背德感也徹底蕩然無存了。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先前分明是要藉著這症狀懲罰龍乾的。
所以他現在這是在幹什麼?因為背德而産生的愧疚,所以要安撫獎勵對方嗎?
他險些就被龍乾給哄騙過去了。
從始至終就只有龍乾一個丈夫,根本沒有那些臆想出的第三者。
芙薇安曾經說過,龍乾的那三個記憶片段會交錯著佔據主意識,大機率一覺醒來,他的主意識就會換成另一段記憶。
既然如此,為什麼龍乾第一次蘇醒時只有十八歲的記憶,第二次蘇醒時,還是隻有十八歲的記憶?
——因為這小王八蛋潛意識裡根本不敢直面他,所以只敢用這副姿態來搪塞他,企圖喚醒蘭舒對他的憐憫。
畢竟十八歲的他多可憐啊,又是為人炸掉半邊身子,又是到“死”都沒有求到一句愛意。
他的算盤打得不錯,就這樣一點點磨下去,等到他記憶徹底融合的那一天,說不定蘭舒的氣還真就消了。
——這可真是好“高明”的計策啊,小狗。
蘭舒在心頭冷笑一聲,眼神徹底清明瞭下來。
他的怒火尚未宣洩,這狗崽子居然敢反過來算計他,當真是不知死活。
蘭舒在黑暗中垂下眼瞼,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正當龍乾以為自己出格的請求不會得到任何回答時,未曾想,蘭舒卻突然輕聲道:“……你先把手拿出去。”
龍乾聞言一怔,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像是被馴好的家犬一樣,立刻把手指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