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他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擁有了我曾經想要的一切。”
這話蘭舒聽了沒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聞言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糾正道:“不是他,是你。”
龍乾垂下眼睛小聲道:“我知道是我,可我還是有一點點吃醋。”
——騙你的,怎麼可能只有一點點。
他醋得恨不得把那個將蘭舒揉軟含化的自己憑空抹去。
但他面上半點未顯分毫,只是又把自己往蘭舒懷中埋了埋,輕聲討要道:“你哄哄我吧,哥哥。”
他其實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討一個吻,然而蘭舒聞言垂眸看了他半晌,竟託著他的後腦,抬手緩緩解開了自己胸口的扣子。
故意賣慘的龍乾見狀一下子驚呆了。
——他想做什麼?!
事實再一次證明瞭,和那個被愛意縱容到得寸進尺的自己相比,只有十八年記憶的龍乾,在蘭舒面前簡直就像一隻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野犬。
睡衣的扣子被解到肚臍靠上一指的位置,蘭舒就那麼敞著衣襟,小心翼翼地擁著龍乾,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胸口,輕聲道:“你還沒好,不要太用力……”
“輕點吃。”
年輕的apha一下子僵在了他的懷中。
柔韌微涼的觸感貼在他的側臉,隨著oega的呼吸輕輕起伏著,那簡直是他做夢也沒有想過的畫面。
那一個月中,比這更香豔淋漓的事情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做過,但和眼前人溺愛般的動作相比,一切都顯得無足輕重起來。
一瞬間,醋意如滾燙的鐵水般灌滿龍乾的心髒,他死死地拽著蘭舒的衣襟,半晌垂下眼睛輕聲道:“……哪邊都可以嗎,哥哥?”
蘭舒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難道要告訴他……之前的你其實更喜歡左邊?
見蘭舒不說話,一副默許的樣子,龍乾忍不住得寸進尺起來:“頭有點痛……哥哥可以餵我嗎?”
蘭舒平靜地看了他三秒,竟當真託著他的後腦沉了沉身,把那處白皙微涼的肌膚輕輕貼在了懷中人的臉上。
他這個動作嫻熟得像是做過一萬遍,龍乾驀然間閉上了眼,掩蓋住眼底近乎瘋狂的偏執,張嘴便吻了上去。
“……!”
蘭舒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咬著下唇想要維持理智,可不到半分鐘,他便在那人的口舌間軟了腰身。
倒不是對方的攻勢有多強,恰恰相反,那動作實在是太溫柔了,溫柔到蘭舒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股難言的羞恥。
其實在龍乾剛剛蘇醒時,蘭舒心頭只有心疼和驚喜,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在他眼中,無論是哪個階段的龍乾,其實都是他心愛的丈夫。
可眼下,這人溫柔體貼到連牙齒都不敢露出來的動作,卻讓他産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背德感,甚至比被人壓在照片前欺負時還要羞恥百倍。
半年的時間過去,這具本就被人用溫水煮到熟透的身體,卻逐漸習慣了更加肆意的侵佔,眼下被如此溫柔的對待,竟然有些說不出的……
蘭舒驟然咬緊了下唇,緩緩夾緊自己的雙腿,寧願那股難言的濕意浸透整片布料,也不願意流露出半點端倪。
龍乾摟著他勁瘦的腰肢,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包容,心下的酸意卻像是針一樣密密麻麻地紮在心頭。
這一年來,蘭舒一定被自己養得很好,不然這處絕對不會這麼……
可龍乾不知道的是,這已經是蘭舒四天沒怎麼好好吃飯,餓瘦將近一小圈的模樣了。
他貪婪地汲取著這人的一切,心下的陰暗卻越來越重。
蘭舒抿著唇,睫毛微微顫抖,呼吸很快便急促了起來,在夜色間聽得格外明晰。
龍乾福至心靈地低下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那處熟悉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