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懺悔一般擁著照片,雙腿無意識地夾緊了身下的被子。
“對不起……”大腦昏昏沉沉地oega對著懷中的丈夫輕聲懺悔道,“我不是故意要傷害自己的……但沒有辦法……”
他的語序顛三倒四,理智都已經不清楚了,可他還依舊記得,自己和那人承諾過,從那處牢籠逃出來後,將不再傷害自己。
可眼下他要食言了。
他親手把那人推出了房間,此刻的煎熬與空虛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在打抑制劑之前,蘭舒卻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埋在照片中,戰慄著感受著那股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能讓他想起來自己第一次真正經歷發情期時的歡愉。
oega本能中對apha的依賴居然要透過苦痛來排解,實在是可憐極了,但他的這般可憐又像巴掌一樣,狠狠地扇在了什麼人臉上。
第三波情潮接近尾聲時,蘭舒勉強睜開雙眼,被汁水浸透的手指顫抖著摸向抑制劑。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管壁的前一秒,突然間——
“驗證透過。”
冰冷的機械音在耳邊響起。
蘭舒略顯遲鈍的大腦一怔,尚未反應過來,一聲巨響驟然在他耳邊炸開。
“砰——!”
外面一道閃電劃過,什麼人竟一腳踹開了屋門,砸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蘭舒大夢初醒猛的一顫,立刻收回指尖,愕然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來者。
那人逆著光反手摔上門,如同惡鬼一樣一步步向他走來。
——!?
屋門自動落鎖,這一方空間瞬間成了一個和外界隔絕的密室,僅剩下了他們兩人。
apha身上的浴袍大敞著,肌肉僨張得讓人頭皮發麻,但他的神色卻是冰冷的。
滔天的怒火在一路上不知道經過了怎樣的沉澱,當真到了這一刻時,龍乾渾身上下沸騰的血竟突然間凝滯下來了。
“學長,”他在床邊站定,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冰冷,語氣陰森得好似從地獄中爬出來一樣,“你口口聲聲說要打抑制劑,現在揹著我這是在做什麼?”
電閃雷鳴下,蘭舒被嚇得魂飛魄散,那一刻連發情期的情潮都被嚇得一掃而空,他下意識把懷中的照片往被褥中藏。
“我正準備打……你回來幹什麼?”蘭舒情急之下話都有些說不穩了,“……來拿藥?”
他很明顯看出了這人的不對勁,生怕話說重了刺激到他。
可他再怎麼謹慎,卻沒料到手下一個無意識的動,居然能徹底激怒龍乾。
怒不可遏的apha突然單膝跪在床上,抬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
蘭舒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喉嚨眼。
龍乾來的路上不知道是以怎樣的速度,那件浴袍在他身上搖搖欲墜,根本掛不住,肌肉隨著他的動作瞬間撞在了蘭舒臉上。
蘭舒被他撞得七葷八素,一下子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龍乾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眼神中醞釀讓人心驚的陰暗:“我沒病,不需要吃藥。”
他洗澡時摘了後頸的apha抑制貼,此刻不正常的資訊素彌漫在空氣中,檸檬的酸味幾乎壓倒了一切,酸得人口舌生津,頭皮發麻。
蘭舒從他入門那一刻就聞出了他的不對勁,眼下回過神後更是毛骨悚然。
便是當年最瘋狂的那一個月,龍乾也沒有進入過易感期。
眼下,這人的易感期撞上自己的發情期,蘭舒簡直不敢想稍微出點差錯將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