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故意出口逗弄道:“確實有很多oega社交環境過於單一,性格也比較內向,可能需要相關的協助……”
“據我所知研究所就有一些類似的同胞,或許之後可以考慮把志願意向多往那個方向投一下。”
蘭舒頓了一下,而後微笑道:“祝您接下來的志願活動順利,先生。”
龍乾驀然一僵,先前故意說出口的話,現在全部打在了自己臉上,扇得他生疼。
“我不是……”
年輕的apha有些慌了陣腳,下意識想要解釋,卻見oega收回視線,噙著未散去的笑意看向了他帶來的無菌注射箱。
——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oega,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資訊素,年輕的apha含著滿腔的苦澀止住了話頭,那情緒中還摻雜了些許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委屈。
龍乾忍著胸口的酸澀,一言不發地將調研報告收了起來。
前置調研完成,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但apha資訊素抽取出來之後,在普通存放條件下只能存放五分鐘,過時便會逐漸揮發,所以在抽取資訊素之前,要先做好消毒等準備工作。
蘭舒坐在床邊,看著龍乾無比專業地開啟無菌箱拿出了消毒栓。
趁著對方戴手套的時間,蘭舒抬手解開了自己衣服最上面的幾顆釦子,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和覆蓋著抑制貼的腺體。
龍乾給自己做了充分的消毒,又用儀器監測,確認合格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個子本來就高,今天又特意穿了件黑色緊身衣,此刻猛地站起來,蘭舒的鼻尖差點碰到他的腹肌。
oega看著近在咫尺的部位,微妙的一頓,剛想移開視線,卻聽龍乾命令道:“低頭。”
“……”
蘭舒低下了頭,但不知道為什麼垂著眼瞼,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的情況。
某些難言的回憶在此刻浮現,臊得他竟有些臉紅。
好在屋裡昏暗,眼下的龍乾又沒什麼經驗,應該看不出來他的異樣,蘭舒一邊想一邊鬆了口氣。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龍乾一邊擰開消毒栓的外殼,一邊隔著他看向了他身後的床鋪。
方才蘭舒身體坐直時,將後面床上的情況擋得嚴嚴實實,龍乾什麼也沒看清楚。
可眼下,熟悉的角度讓他一眼便看出了不對勁——往日蘭舒臨睡前,他的被子一定是疊好放在床腳的,然而此刻那床被子卻被人不自然地蓋在了枕頭上。
龍乾無比確定,那張照片此刻正藏在枕頭下面。
如果蘭舒現在能看到龍乾的目光,一定會被嚇得汗毛倒立,可惜他沒有抬頭。
過了大概三秒,龍乾神色如常地收回視線,垂眸看向了蘭舒後頸上的抑制貼。
底色是白的,上面還帶著淡金色的花紋,一眼就能看出它的昂貴。
——是龍乾先前送給他的那款。
原本陰沉扭曲的心情突然出現了些許好轉,再一想到自己送出去的抑制貼,現在又要由自己將它親手揭下來,某種既微妙又封建的快意難以剋制地在心頭彌漫開來。
可龍乾剛抬起手,戴著手套的手指只是按在oega的後頸,還沒來得及撕下那枚抑制貼,蘭舒便突然開口道:“等等,把你的手套摘了。”
龍乾動作一頓,隨即敏銳地觀察到,那人的肩膀正不自然地緊繃著,像是某種貓科動物應激了一樣,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暴起了。
——他在害怕橡膠手套的觸感,為什麼?
一般只有很小的幼童,才會害怕這些東西,因為那會讓他們想起醫院。
龍乾忍不住蹙眉,但還是聽話地摘下了手套。
炙熱的指腹再一次按在那人的後頸上,這一次沒有被oega阻止。
蘭舒清楚的感覺到,那人一手按著他的頸側,一手捏著抑制貼緩緩撕扯了下去。
要命的拉扯感混雜著熟悉的空虛感再一次湧上心頭,蘭舒忍不住咬著下唇,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撕下去的不是抑制貼,而是自己的衣服。
抑制貼被揭下去的一剎那,腺體徹底暴露在那人的目光下。
蘭舒難以剋制地顫了一下,隨即立刻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