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爬出浴桶,著急忙慌地往身上套衣服,越是心急,越是穿不上。
門被推開,傅濯聽到聲音,呼吸幾乎凝滯,不等他找地方躲起來,對方已經朝著他逼近。
黑衣人手裡拿著鋒利的匕首,向著傅濯沖來。
他閃身躲過,因為腿軟,又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倒在地上。
寒光乍現,傅濯害怕地側頭,閉上了眼睛。
然而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溫熱黏稠的液體落在了他的面板上,觸感十分不好。
黑衣人胸口中了一箭,完全失去行動力。
下一刻,他直直地倒了下來。
傅柏舟手持弓箭站在不遠處,一雙桃花眼如寒潭,高深莫測,晦暗不明。
傅濯與傅柏舟的視線遙遙相對。
傅柏舟步步逼近,極具壓迫。
傅濯身上的衣服濕透,緊緊貼在肌膚上,勾勒出他的身形。這樣衣衫不整出現在別人面前,他只覺得羞愧,急忙站起來去拿外衣,手將要碰到時,傅柏舟握住了他的手腕。
傅柏舟的手很大,骨節分明,完全包裹住傅濯的手腕。
他沒有用力,傅濯用力一甩,掙開了他,穿上外衣,才找回一點理智。
“那些人是?”傅濯攏著衣服,低眸看向死掉的黑衣人。
傅柏舟的目光聚焦一個點上,聽到傅的話,他回道:“六皇子的人,不過都是死士,一旦計劃失敗,都會自殺。”
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機會進來,是傅柏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進來,因為他想知道傅濯的反應。
看到他如此害怕,他知道,他想的那件事成功率很高。
傅濯第一次接觸權力之爭,危險程度不亞於上戰場。如果死的不是他們,那今晚躺在這裡的便是自己,他沒心思去憐憫他們。
“那現在安全了嗎?”他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一條命,不想就這麼丟了。
魚兒上鈎了。
傅柏舟壓住嘴角的弧度,“這種事府上經常發生,若是你害怕,我可以和你同住一屋,保護你的安全。”
兩個男人住在一個屋裡不算什麼,但他的愛人是男子, 如今與另外一個男子睡在一個屋裡,他覺得這樣對不起百裡宸。
“我相信府裡的侍衛。”傅濯回答了傅柏舟。
傅柏舟面色未變,只是眸色沉了下來。
“那我叫人來收拾一下。”傅柏舟提著弓箭走了出去。
下人處理了房裡的黑衣人和血跡,重新給傅濯打了沐浴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