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生的生日。
一道機械制動的聲音響起,鐵門開了。
白楚沒有心神去想為什麼密碼是江意生的生日,直接爬起來往裡跑。
鐵門後的空間是從兩棟挨著的樓中間摳出來的,在兩棟樓中各縮減一點空間,初踏入不瞭解戶型的人根本發現不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白楚他們第一次來這個房間並沒發現異樣的原因。
房間裡是各種藥學試劑和儀器,左邊是一扇大玻璃,白楚透過玻璃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除錯著自己手中的注射針頭。
而在床上躺著的那人正是江意生。
白楚頓時破門而入,可門口和江意生隔著一段距離。
男人馬上反應了過來,直接把針頭對準江意生的頸動脈。
而白楚反應也足夠迅速,直接掐住了躺在另一張床上的男孩的脖子。
“別動,動我就掐死他。”白楚的胸口劇烈起伏,表情怔忪,擔憂地看向江意生。
江意生的手腳被捆住了,嘴上也被封了膠帶,她看向白楚,嘴裡嗚嗚咽咽的,眼裡淌著眼淚,渾身害怕得發抖。
白楚滾了滾喉嚨,通紅的眼睛裡流露出心疼,但手上的力氣仍舊沒有松下來。
“你輕點,他肺不好,會窒息的。”男人的眼神同樣擔憂地看向白楚手中的男孩。
男孩大約十七八歲,十七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但這個男孩卻瘦得皮包骨,周身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眼神空洞無神,表情因為白楚掐著他的喉嚨而痛苦不已。
江航聽著耳機中的聲音後,馬上拉著予慕善往白楚的方向跑。
王珊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的背影,大笑出聲,順勢躺在地上,嘴角仍往出流血。
她看著積慢了灰塵的吊燈,眼淚從眼角滑落,在她布滿塵土和血跡的臉上留下一道黑紅色印記……
白楚輕輕卸了一點氣力,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就一個人,我們很多人的,你只要把生生放了,我們一定盡力給這個男孩找合適的配型,他一定能康複的。”白楚看向穿白大褂的男人,努力地和他談判。
“放屁,外面的配型要等多久,就算等到了能輪得到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嗎?”男人的眼睛發黃,頭發黑白參半,隔著口罩都能看出來他往裡凹陷的臉頰。
“他是你的孩子嗎?”白楚問著男人。
男人盯著男孩的臉,眼神動了一下,沒說話。
“你一個做父親的,你害怕失去自己孩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就這樣奪走另一個無辜的生命,她也是被別人愛著的人。”白楚的聲音顫抖,眼神始終看向男人手中的注射器。
“我管不了別人,我只要我的兒子。”男人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圓圓的。
“你覺得現在這個局勢你還能做什麼呢?
“如果你現在放了江意生,你的兒子我們一定會努力找最好的醫生治,你們還有一家人團聚的可能。但如果你不放,你們夫妻倆被抓了進去,你覺得你兒子他自己能活嗎?”白楚松開掐著男孩脖子的手,讓他能順暢地呼吸。
男人聽著白楚的話,手中的注射器微微落下來幾分,但隨即再次對準了江意生的脖頸。
“你騙人,你們已經報警了,我肯定是要被抓進去的,左右都是死,我還不如為我兒子拼出一條生機來。”男人情緒激動,針頭離江意生的動脈越來越近。
“我沒騙你,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今天真的當著你兒子的面殺了人,你覺得他以後能安心地好好活下去嗎?”白楚的衣服被汗水打濕了,精神高度緊張。
男人再次遲疑地看向男孩。
就在這時,一個蝴蝶刀飛了過來,打在了男人的鼻樑上,男人的頭本能往後一縮。
白楚趁著他閉眼的時間,一個箭步沖上來,奪過了男人手中的注射器。
隨即,幾個保鏢跑過來把男人按在了地上。
白楚連忙去給江意生松綁,輕輕揭掉她嘴上的膠帶。
“白楚。”江意生委屈地喚她。
白楚用掌跟輕輕擦去江意生眼角的淚,用全力把她擁入懷中,失而複得,如獲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