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北挑眉問:“想要嗎?”
他們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出了屋子,迎面就是寒風。
段鋮問:“你能給我?”
林其北想了想,說:“現在哪個獎不是分白菜,有錢操控,豬也能當王者——但我憑什麼給你花錢?”
段鋮似乎聽出了林其北的弦外之音,笑問:“哦,想潛我?”
外面風好大,林其北怕段鋮著風後酒勁上來了吐,脫下外套給他擋住。
同時不遠處,閃光燈乍然一亮,無孔不入的狗仔連藏都懶得藏了。
林其北皺了皺眉。
段鋮嘆氣,留戀不捨,準備起身自己走。
林其北於是反手一掌,拍在段鋮後腦上:“老實點兒趴好了!”
“……”段鋮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下。
他沒有疏遠我,段鋮心想,即便他們的互動看上去好尷尬。但這種微妙的態度轉變,跟心緒的關系不大,是一個未經包裝過的靈魂,在許多眼睛的注視下産生的侷促和騷動。
段鋮能理解林其北為什麼會産生這種情緒——真正對誰在意,如果放在大庭廣眾下表示,都顯得做作和假模假式。
於是他反省自己。
省著省著就睡過去了,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當段鋮再睜開眼,迷濛中看見林其北三分之一的側臉,其餘都被頭發蓋住了,特別好看。
一天心曠神怡的開始。
段鋮沉默片刻,嘴角忽地揚上了天。
林其北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慢慢坐起,眼皮子都沒撩起一點,含混地開口說:“早。”
段鋮裝模作樣的本事登峰造極:“你怎麼又在我這裡?”
他關鍵時刻把“床”字給嚥了下去——顯得含蓄且穩健。
林其北伸手摸衣服,眼睛拉開一條縫:“你不讓我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抹我身上了。”
段鋮笑,說對,“抱著你睡舒服。”
林其北無語地睨他,把“不要臉”三個字掛在眉梢。
“手還疼嗎?”
“還行,”段鋮試著抬手,沒抬起來,齜了下牙:“等空了去趟醫院。”
林其北點點頭,他沒找到裡衣,隨便披了件羽絨外套就下床。腳剛踩著地,後腰的抻一下,整個身體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嘶!”
段鋮沒反應過來,但捧場:“很好看的pose。”
林其北真想給他一棒槌!
昨晚睡覺捱得近,他怕壓到段鋮的手,並且段鋮也不老實,左側睡姿不舒服了,哐嘰往右翻。林其北還得使勁固定他,跟耍雜技似的鬧騰了一晚上。
這房間如果不隔音,過路人鐵定認為床上這兩交戰尤其激烈。
林其北沒力氣說話,送他個白眼,要走。
“你去哪裡?”段鋮問。
林其北還迷瞪,有氣無力地說:“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