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雲。” 少女笑意盈盈,甜甜喊道。
靳雲曦:……
在靳雲曦自我療愈的這一個月裡,莫思思宛如冬日暖陽,用她的體貼溫柔,試圖驅散靳雲曦周身的寒意。
出身鄉下的莫思思,燒得一手好菜,每天中午,她都會精心烹製一桌美味,滿心期待地送到靳雲曦面前。
為了能讓靳雲曦吃得合口,她還偷偷向艾薇打聽靳雲曦的口味偏好。
可靳雲曦卻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很少露面,送來的飯菜也都是讓金帆代為轉交。
面對莫思思的熱忱,靳雲曦輕嘆口氣。
蘇悅寧吃著莫思思的飯菜,打趣:“一口都不嘗,全都讓我吃,現在是後悔了?”
靳雲曦皺眉,悶聲嘟囔道:“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哪怕有她的一半都行。”
蘇悅寧被她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靳雲曦貪戀地去想,如果是顏清若能像莫思思那樣,哪怕對她有一半真心都好,可這樣的想法像毒藥,攪的她夜晚更難安。
甚至,在蘇悅寧和金帆不在,她倒掉莫思思的飯菜時,滿腦子想的都是——
顏清若即使不像莫思思這般為她做菜一個月,哪怕這個女人只送一週餐飯,她會不會很可能心軟原諒她。
她想,她真是瘋了!
在漫長的白晝,她拼了命地將顏清若從思緒中驅趕出去,每當目光掃過顏清若的照片,眼神冷淡地丟開,不願多看一眼。
然而,到了夜晚,她的身體輾轉反側,那些深入骨髓、刻骨銘心的身體記憶,卻如鬼魅般纏上她。
她與顏清若的身影交織纏綿,黏膩、汗水、喘息……還有女人的呻吟,可惡。
她換了床單,將枕頭捂住自己!很煩。
夢境的每一場情夢裡,時間仍停留在顏清若恢複記憶之前,顏清若對她的傷害從未發生過,靳雲曦也忘了這件事,她沉醉其中,抵死纏綿,熱情地壓著她親吻,或者任由女人在她腹上騎乘,兩人在如夢似幻間,情意繾綣,乘著水聲蕩蕩的小船,從白天到夜晚,一場又一場。
可每一個清晨醒來,回到冰冷現實,靳雲曦對自己的慾望的渴求愈發厭惡,她的身體,壓根忘記不了顏清若。
身體會記住,壓迫著她的腦神經,晃動著她的精神,朝她大聲咆哮——
是的,你需要顏清若!
你像一條被主人戴上項圈的狗,壞女人朝你笑一笑,拋一拋媚眼,你就搖著尾巴,屁顛顛過去了!
靳雲曦,你的尊嚴呢!你是人,你不是壞女人的狗!
靠!狗才需要她!她不會去找她,更不會聯系她!
不,她需要她,易感期需要她。
只是易感期?靳雲曦被打臉。明明只做了幾次而已,可忘不了,每天晚上睡前都翻來覆去,四肢到肺腑,在床上跟煎烙餅似的,火燒火燎。
肌膚的紋理、深到面板的毛孔,回嚼每一次的觸碰,翕動著、呼喚著、渴求著下一次。
甚至,每天早起都忍受換床單的無語和沮喪。
幾個月過去了,對顏清若的恨和無奈就這麼一直燒啊燒,燎原無盡頭,燒到了寒冷的冬至,偃旗息鼓了陣,靳雲曦“得意”沒幾天。
又莫名發了一次神經,她傳送完那條簡訊就後悔了。
冬至那天夜晚,或許是冬天太冷,或許是健全的腿讓她想起女人按摩的柔軟力度。
靳雲曦望著窗外飄零的雪花,給那個早就拉黑的號碼,鬼使神差發去一句“冬至快樂”。
興許是往昔與那個女人有過共度冬至的約定,這約定如一根無形的線,在這特殊的日子裡,糾扯、拉動著靳雲曦的心絃。
簡訊剛發出去,她腸子都悔青了,想到顏清若早已將自己拉黑,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又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痛楚,失落如同窗外的寒風,直直地鑽進心底。
冬至大如年。
彼時,在 f 國,冬至的氛圍雖不如國內濃烈,但李梅骨子裡的傳統讓她對這個節氣格外重視。她張羅著包餃子,顏清若想要搭把手,卻被她不由分說地攔住。
顏清若的肚子已然顯懷,她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即將出世的小生命,她此番包餃子,打的主意便是請書溪月來吃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