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跟許多新到石碣村的人一樣,根本不敢相信這裡在一年前還是一個小漁村。
道路平整,屋舍儼然。
村子的圍牆甚至比南京應天府的城牆還要誇張。
陸陽立刻叫人殺豬宰羊,在魚行接待處擺下酒宴,專門款待楊志。
幾人紛紛入席。飲酒至數杯。
大家說著說著就熟絡了。
小七最喜歡英雄故事,他問楊志道:“楊制使英雄了的,不知比起林教頭來誰強誰弱。”
楊志不解,什麼林教頭,天下姓林的教頭不得有幾十上百個。
我哪知道是哪一個啊。
陸陽說:“我有個結義兄長,曾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綽號豹子頭的林沖。高太尉那廝不當人子,陷害我兄長,把他發配到了滄州。即使如此也不放過。還派了府上虞候並六個刺客去滄州想要斬草除根。可惜我兄長吉人自有天相,他殺光了那些刺客,逃到了此間。現在那水泊梁山落草。”
阮小二說:“林教頭和楊制使都曾在殿帥府任職,你們應該認識吧。”
楊志嘆了口氣。
他是制使官,林沖是禁軍教頭,雖然同在殿帥府麾下,但卻分屬不同的部門。
不過二人都是將門世家,槍法名宿,又同在一個單位。
雖然部門不同,未曾謀面,但卻早就聽聞對方的名聲。
“林教頭灑家也聽說過,只是一直不曾謀面。當年我還在殿帥府的時候便聽人說起林教頭被髮配的事,沒想到背後竟然另有原因。哎,林教頭真是命途多舛,可憐啊。”
陸陽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心想道:“我的楊制使啊,你要是知道自己以後會比他還慘,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啊。”
他強行將酒嚥下去,又吃了兩口菜壓壓驚。
“楊制使這是要去東京嗎?”
楊志回答道:“不錯,一個月前官家大赦天下,免了灑家的罪責。我正要去東京樞密院打點一番,也好取回本職。”
陸陽勸道:“制使失陷了花石綱,那就是要了高俅老賊的命。雖然趙官家赦免了你的罪責,但是高俅老賊現在就指著花石綱在官家面前邀寵,你在這種事上出了岔子,別說是官復原職,他不公報私仇都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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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看出陸陽有心將楊志留下,也在一旁幫腔。
“是啊,林教頭前車之鑑,楊制使不可不防。依我看,不妨就在小村暫且安身,咱們一起吃酒打漁,習練武藝豈不美哉。”
楊制使將門之後,還是那聲威震天的楊家嫡孫。
雖然楊家自楊延昭之後便一蹶不振了。
但是先祖名譽,楊志時刻不敢丟。
隱姓埋名做個鄉野村夫,楊志決計不幹。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要拼命去搏一搏,只求恢復祖上的榮光。
“幾位好漢的心意楊志心領了,只是灑家在京城還有一個遠房親戚。當初我失陷花石綱連累了他,現在也不曾酬謝,我還是想去東京見他一面,最少賠個禮,道個歉。”
陸陽知道楊志現在一心想著怎麼重振楊家聲譽,現在說這些都是白講。
於是便道:“楊制使不肯在此,我們也不好多留。請今日暫且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
楊志一心想著早點到東京。
“還是不了,東京之事要緊,我今天就走。”
陸陽安撫道:“楊制使,俗話說的好,磨刀不誤砍柴功。楊制使今日權且住下,明天會有筑陽商行的車隊在此經過,楊制使可跟他們結伴回到東京。這車隊人馬很多,又有不少護衛隨行。總比你帶著那個挑夫獨個走去東京要安全得多。”
楊志在東京當差之時便聽過筑陽商行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