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板橋,前面的樹林裡隱隱約約有幾盞明燈,看輪廓還是個不小的莊園。
後面重重疊疊的都是亂山。
智深心下想到:“此時已是錯過了宿頭,不妨去前面莊園處借宿一晚。”
他不緊不慢趕到莊前,卻見那莊裡的數十個家丁正在來來往往的搬運東西,十分繁忙。
智深修佛半年,秉性逐漸收斂,他走上去,將禪杖依在地上,和氣的問道:“阿彌陀佛,貧僧有禮了。”
那家丁中有個像是領頭的,站出來跟智深回話:“和尚,今日天色已晚,還來我們莊上為何啊?”
智深說道:“小僧只因路上風景秀美,一時不查,錯過了宿頭,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到貴莊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煩請行個方便。”
那莊客道:“和尚你快走吧,我們莊上今天有事,住不得客人。”
魯智深不解道:“灑家只是胡亂住一宿,也不要客房酒菜,有個地方歇腳就行,明日便離開。”
那莊客也是個暴脾氣,當下就要跟魯智深嗆起來:“你這和尚怎麼回事?我都說了今天莊上不方便,住不了客人,還不快走,休要在此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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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不管是出家之前還是出家之後,都好久沒遇見敢跟自己這麼說話的了,他扶著禪杖反問那莊客:“俺不過就是借宿一晚,為何就是討死啊?”
“你這人煩不煩,趕緊走,再不走我讓人綁了你。”
智深大怒道:“你這鳥賊廝,俺好聲好氣和你攀談,你卻要使人綁我這是何道理?”
這種時候就看出來智深修佛的成果了,要是擱在魯達出家以前,這莊客墳頭草都三尺高了。現在魯智深還能耐住性子跟對方理論,已經是十分巨大的改變了。
一旁幾十個莊客,有幫對方一起罵的,也有幫智深說話,勸兩邊不要動怒的。
智深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抄起禪杖正準備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此時莊裡卻出來了一個髭鬚似雪,眉發如霜的老人家。
劉太公在堂中枯坐,滿面愁容,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地,聽到門外響聲大作,叫罵聲不絕於耳,於是出來看看。
他喝問莊客道:“你們都在鬧個什麼?”
那莊客惡人先告狀,當下便道:“太公明鑑,那賊和尚要打我們。”
智深看出來了一個至少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立刻放下了手裡的禪杖,雙手虛和,行了一禮道:“小僧是五臺山的和尚,去往東京有要事要做。只因錯過宿頭,想在貴莊借宿一宿。那莊客無禮,不僅不讓俺住,還要綁了灑家。”
太公雖年近七十,但也耳聰目明,五臺山的大名他自是聽過,於是對智深說道:“既然是五臺山來的大師傅,便現隨老朽進莊小坐,吃些齋飯吧。”
二人到了正堂之上,分賓主落座。
太公隨口一問:“師傅可忌口。”
智深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憨笑道:“灑家葷素不忌,要是有酒肉,哈哈哈,那便更好。”
太公慈眉善目,這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準備酒菜。
隨即看著智深說道:“大師傅勿怪,他們不知師傅是從活佛去處前來,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智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