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個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四歲孩童的家庭頂樑柱,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是他不一樣,最近梁山賊寇愈發猖狂,竟然佔據了水泊不讓四周漁民進入深處打漁,光是在石碣湖裡根本打不到像樣點的大魚,所以他才會覺得今天能釣上兩尾黃河大鯉魚乃是水伯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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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麼下去連他也會因為養不起妻兒父母不得不遁入湖中成為黑戶。
最近他很焦急,一直想著,往深處去些也沒關係,興許釣上了大魚,娘倆就不用餓肚子了。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冒不起這個險。
只見阮小二雙眉倒豎,緊張的問道:“官人所言當真?我必須親眼所見,否則便不相信。”
陸陽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因為他確信這種方法肯定是管用的。
不過陸陽旋即面露難色,說道:“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上哪去找鮮魚啊。”
阮小二哈哈大笑,他的兩個兄弟也是一般。
“官人無需擔心,我們兄弟生在石碣村,長在水裡面,敢和蛟龍比戲水,摸黑抓魚又有何難,小七!”
阮小七站起身來:“大哥、官人稍候,你們就瞧好吧。”
說著阮小七一把脫下破布上衣,忽地一個猛子直扎入水,赤條條的雪白身體迅速消失在混不見底的湖水裡。
過了大概三十息左右,離眾人坐處十丈遠的水面突然炸起傾天的水花,活閻羅阮小七從水中猛地竄出,就像一條大白鯊捕食獵物,他的手上就握著此次下水的戰利品。
“大哥、官人,抓到了!”
阮小七游回案邊,前世陸陽沒少觀看體育賽事,他敢肯定,阮小七的游泳技巧肯定碾壓大部分的職業游泳選手,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是一條超過一掌長的鯽魚,此刻還在阮小七手上瘋狂掙扎。
阮小七捏著那條魚跑過來,遞給陸陽說:“官人看看這魚行不行。”
“好,活力十足,就它了。”
說完陸陽就從腰間取出了裝著白酒的酒囊,讓阮小七幫忙把魚控制住,他則把一些酒液倒在了自己的手心,另一隻手將酒囊遞給阮小二,然後用空餘出來的這隻手的手指沾了些酒液,分別往魚的嘴裡和鼻孔裡滴了一到兩滴,剩下的酒也沒浪費,都被陸陽自己舔乾淨了。
那魚鼻子嘴裡被滴了酒以後,不過多時就停止了掙扎,只有在碰它的時候才會偶爾作出反應以顯示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阮氏三兄弟面面相覷,陸官人往魚的肚子裡滴了幾滴酒,這魚就不動了,怎麼回事。
阮小二向陸陽投去詢問的眼神。
陸陽把手在湖水裡洗了洗,向三阮說道:“這魚只是喝醉了而已,你們把它放在籃子裡,找個通風的地方,把布打溼,給它蓋上。此法最多能讓它離了水之後再多活兩三天。”
陸陽用的其實就是麻醉運輸法。麻醉運輸是現代主流的漁獲運送手段之一,一般是使用乙醚或者巴比妥鈉等專業的魚用麻醉劑,但是常年釣魚的姑父告訴自己,用高度數的白酒也是一樣的,雖然效果沒有專業麻醉劑那麼好,但也不差了,最少對於釣魚佬來說是夠用的。
阮小五家裡有老孃,阮小二又有老婆孩子,陸陽今天晚上就在阮小七家裡借宿了一宿。
阮小二親自將魚帶回了自己家中,按著陸陽交代的方法把魚放置好,現在就等明天看看怎麼樣了。
魚靠鰓呼吸,而鰓必須要有水透過才能交換氧氣,所以離開水的魚一般都會在兩個時辰左右窒息而死,但是麻醉過的魚不會掙扎,新陳代謝速度也會大大減緩,這就減少了氧氣的消耗速度,再加上溼佈讓魚保持溼潤,從而使得魚能在水外長時間存活。
第二天,阮小二起了個大早,他來到了放魚的籃子旁邊,把布掀開。
那條鯽魚就和他昨晚放進去的時候一樣,基本沒有變化。他拿手撥弄了一下那條魚。
會動!
真的會動!現在最少已經過去了接近四個時辰,按理來說除了鯰魚和泥鰍什麼魚也該歸西了。可是這條魚卻還活著,自己一家有救了。
他激動地叫喊著:“渾家,渾家!這魚還活著,這魚還活著!”
他老婆睡眼朦朧的鑽出房門道:“小聲點,孩子還在睡呢。”
能讓魚活過至少四個時辰的方法就擺在眼前,讓自己一家再也不用忍飢挨餓,寒冷受凍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這讓他怎能不激動。
他目光掃過,發現陸陽和自己的兩個兄弟都在籬笆外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如何,我就說沒問題吧,那阮氏魚行,就擇日開張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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