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袋酒剛好四斤,用大碗來盛,每人一碗不多不少。
三爺滿是褶皺的手都有些顫抖,他端起海碗直接猛灌一口。
“咳咳咳咳!”這可不是一般的摻水劣質酒,楊氏的釀酒師傅自從得了蒸餾之法以後,似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酒的度數越來越高,陸陽帶來的這種已經接近五十度了。
陸陽急忙放下酒碗站起身來,用手順著撫摸三爺的脊樑,想幫他把氣出順。
“三爺,把酒吐出來,快。”陸陽說著便端來了剛才放魚骨頭的盤子,想給三爺接著。
阮家幾個兄弟也是急忙起來檢視三爺的情況,幾人圍城了一個圈。
只見三爺的臉色從黃到紅,從紅到白,最後又變成黃色。
“啊!真是好酒!吐什麼?此等好酒怎麼能吐,說不定一輩子就這一回。”三爺硬是把酒嚥了下去,陸陽知道這樣肯定不好受,急忙給三爺夾菜:“您先吃點魚墊墊,這酒不能喝得太急,咱慢慢來,您要是喜歡我天天給您送。”
三爺一邊吃著魚一邊落寞的說道:“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天天白喝你的酒啊?算了吧。”
陸陽也知道現在不合適再繼續深入了,只是呵呵一笑沒有接話,因為對面的阮小二已經在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自己了。
三爺人老了,酒量也下降,想當年也是十里八鄉有名有姓的好漢,現在喝了一碗酒就倒了。
阮小七扶著醉倒的三爺先回了三爺家,不久之後就回到了酒席上。
幾人都是酒量不俗的人物,一直把酒喝完了也只是微醺。
阮小二見酒席吃的也差不多了,有些問題他藏在心裡好久,不吐不快:“陸官人來石碣村到底所為何事,不會真的只是遊山玩水吧。”
三爺評價阮小二成熟穩重,果然不假,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對你好,對你好的不是你的父母,就是另有所求,不管是經濟上的支援還是精神上的慰藉。
阮小二明顯是深知這一道理。
陸陽臉色擺正,全無醉態,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桌案,向其他三人說道:“各位肯定很好奇我為何對你們如此熱情,對吧。”
阮小二目不轉睛盯著陸陽的面容,阮小七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只有阮小五一副“熱情不是應該的嗎?”的表情。
只聽三兄弟的大哥阮小二道:“確實,官人是達官顯貴,我們是鄉野漁民,尋常財主,哪怕是村裡保正都不正眼看我們,官人舉止確實是有些奇怪了。”
陸陽笑呵呵的說道:“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我找你們三位卻不是心有邪念,而是有一筆大買賣要和你們談。”
“官人為何要找我們?”
“不為什麼,我這人就喜歡結交義氣好漢,剛剛到達濟州的時候便常聽人說起石碣村阮氏三雄,皆是義氣深重之輩,敢赴湯蹈火,於是便來見識一下,確實名不虛傳。”
阮小二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不過他又問道:“我們只知道官人是東京來的客商,還不知道官人做什麼生意。”
陸陽掏出了自己的酒囊,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後指著酒囊道:“我做的就是這個生意。”
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說天天送酒給三爺喝,原來人家就是做酒生意的。
阮小七問道:“官人可是想在濟州再開一家酒坊?”
陸陽搖搖頭,對著三兄弟說道:“酒的生意,有東京就夠了,我既然來找了你們三位那就得做點不一樣的。”
陸陽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只是偶然來到的石碣村,他眼下想的只是想著先將這三兄弟忽悠住。
阮小二還是比較理智,他向陸陽問道:“找我們能做什麼生意,我們三兄弟除了打漁就只會些把式,這兩樣都掙不來錢。”
陸陽對著阮小二深深點頭道:“二哥說的不錯,我要找你們做的就是魚的生意。”
氣氛在一瞬間陷入了寂靜,只聽見一旁水田裡,青蛙呱呱的叫個不停。
阮小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真的是東京來的大官人嗎?連魚不能久運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懂。
他開口問道:“大官人可知鮮魚離開了水還能活多久?”
陸陽自然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會開這個口就是因為他有長時間儲存魚類的辦法。
只見陸陽滿臉自信的微笑:“我若沒有延長鮮魚存活時間的辦法,哪還會開這個口。”
阮小五和阮小七當時一聽就不淡定了,急忙詢問其中方法。
阮小二還保持著理智,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理智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他還不知道陸陽所說的辦法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可能會比其他兩個兄弟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