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船向蘆葦深處劃去,陸陽便坐在船頭欣賞周圍景色。
真個是奇秀多姿,群峰巍峨,爭妍鬥勝,氣勢磅礴,港汊裡曲折迴環,有村有溪;群山間峻峭高聳,幽深寂靜,別有佳趣。此時剛剛雨過天晴,從遠處望梁山,一派蒼茫氤氳,群峰若隱若現,有山花朵朵,點綴其間,真是美不勝收。
阮小五看陸陽好像看的很開心,他反正是天天看,早就看膩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客人是哪裡人士,為何要來俺們石碣村。”
陸陽把對三爺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阮小五點頭道:“原來是東京裡來的官人,失敬啊。”
陸陽在周邊轉的差不多了,他一直想上島上看看,於是就和阮小五提道:“小五哥,我聽說梁山泊中心有個大島,上面風景秀麗,物產豐富,你可否帶我去看看。”
阮小五一聽說陸陽要去島上當時便搖了搖頭:“官人你有所不知,現如今那島上已經聚集了一波盜匪,足有百人之多,就咱們兩個,萬萬去不得。”
陸陽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致:“小五哥,你常在水泊行走,可知道那夥盜匪的底細。”
“怎麼,官人還想清剿他們不成?”
陸陽擺擺手:“我就單槍匹馬,怎麼清剿這上百的匪寇,只是從前我老聽聞梁山泊內多大寇,好不容易遇上個明白的,正想請教一番。”
阮小五一邊撐船,一邊隨手摺下一支蘆葦杆,剝了葉子,含在口中,只聽他言語不清的說:“到裡面的多是之前附近村子裡的漁民,拖家帶口的有三五百人,青壯不過百,就是因為青壯太少,掙的錢交完了稅連老婆孩子和父母都養活不了,這才跑到那水泊裡定居,說是盜匪,其實就是不交稅的黑戶。有時候會拿島上的東西來向俺們換些鍋碗瓢盆,衣服鹽米之類的,都是可憐人。”
陸陽暗暗點頭,手指輕輕的一下一下叩擊著船幫,向阮小五說道:“沒想到小五哥也是個傷感之人。”
阮小五哈哈大笑道:“什麼傷感之人,我是怕自己哪天也和他們一樣交不起稅,跑到水泊子裡出不來了。”
最終陸陽還是沒有進入梁山島,不只是因為他沒帶武器,最主要的的原因是敵勢不明,知己不知彼,是故不可輕動,阮小五說會有人來向他們換取生活用品,到時候抓住一個問清底細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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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了石碣村,三爺已經在張羅著準備酒菜款待陸陽了。
一個健壯婦人抬了一口大鐵鍋出來,直接放在了外面臨時圍成的土灶上。
她旁邊是一個塊頭阮小五還要大一圈,頭戴破頭巾,身穿舊衣服的赤腳壯漢。
那人只生得是兩眉豎起,血盆大口,胸前一片帶蓋膽黃毛,背上兩枝橫生板肋,手臂有千斤力量,眼中射萬道寒光。人稱立地太歲,混世魔王。
阮小二正在院裡劈柴,手起斧落,小兒腰圍粗細的原木應聲兩斷。
他直起腰,用身上的破衣服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正巧看到回來的阮小五和陸陽。
“三爺,小五和客人回來了。”
三爺聽了,朝院外瞄了一眼,果然是兩人歸來。
他立刻放下手裡殺到一半的鮮魚,出來迎接,在陸陽周圍左轉轉右轉轉,確定了沒事以後才放下心來。
陸陽不解的問道:“三爺,您在我進水泊之前就有些不對勁,到底是擔心啥啊。”
三爺看阮小五進屋幫忙去了,這才小聲告訴陸陽:“我怕的是小五這個兔崽子。你有所不知,這小子一有錢便要去賭,我怕他欠了錢還不上,把你帶到水泊裡暗中害了,奪你的錢財。小二前年已經成家,而且性子穩重,所以我才會想找小二帶你進去。”
陸陽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我在水泊裡和小五哥也談了不少,我看他不像是會謀財害命的人。”
“哎呀,小五性子是不錯,但是沾了賭就不一定了。你年紀輕沒見過,那輸紅了眼的賭徒可是什麼都敢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