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林思弦太擅長,前五把就贏完了扶滿所有的臨時籌碼,後者輸得目瞪口呆:“這也太奸詐了吧?我怎麼又上當了?”
林思弦沒來得及答話,手機又響了,陳寄時隔兩小時後回複:“沒發燒?”
林思弦又覺得奇怪,但沒想通為什麼奇怪。於是回複:“沒有,說了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
扶滿主動洗牌,又來了三把試圖一雪前恥,但是依舊慘敗,最後心態炸裂:“不玩了,天賦型選手,玩不過。”
小胖子也玩累了,問:“怎麼今天拖延那麼久?”
化妝師來給蘇紅桃補妝,解釋道:“上一場拍男女主的吻戲,估計小謝沒什麼經驗吧,很緊張,拍出來一直抖,所以一直ng。”
化妝師走後,小胖子壓低聲音道:“看樣子男主跟陳編還沒成呢?還沒上嘴——誒喲我艹!”
他被蘇紅桃狠踢一腳,肉一抖一抖,委屈道:“姐,我桃姐,我哪兒惹你了嗎?”
“少在背後八卦,”蘇紅桃說,“敗人品。”
小胖子不可置信:“那我們之前群裡聊的是什麼?我們淩晨三點的激情討論算什麼?”
蘇紅桃說:“算我失眠。”
胖子開始懷疑人生,林思弦幫蘇紅桃把臉上的發絲撥開,借這個動作在她耳邊輕聲道:“沒關系的。”
林思弦其實早推測到陳寄應該還沒跟謝洛維確認關系,畢竟陳寄提議的時候曾說自己是個有需求的人,找自己的原因是“不用負責的性”——說明他還沒有從想要負責的人身上滿足這種需求。想來也是,談戀愛需要很多前期準備,需要長期用心的對待,在進行到最後一步之前需要足夠的關心、溫柔來鋪墊。
今晚接近十二點時蘇紅桃才下班。結束時扶滿已經把手機玩到沒電,在回去的車上只能逮著身邊的人聊天:“明天你們有空嗎?要不然去做個按摩?”
“這兒還有按摩?”
“有啊,不是連鎖那種,就是那種洗浴小店。”
“正規嗎?”
“應該正規吧......”
小胖子想起來什麼:“不過我待到這週末就回去了,我明天想去買點土特産帶回去,這地兒雖然荒,不過聽說有種藥草還可以,給老人吃。”
“我也想去,”蘇紅桃問林思弦,“你去嗎?”
林思弦搖搖頭:“我就算了。”
“那我也去,思弦你也去吧,趁明兒天氣好,後面幾天天氣預報都下雨,”扶滿勸說道,“哦對,你們昨晚聽見沒,雷打得巨大。”
“有嗎?我沒聽見啊,今早起來不還豔陽高照的。”
“那是你睡太死......”
聽到這裡,林思弦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問:“昨晚有雷陣雨?”
小胖子點頭確認:“有的,我也聽見了,不過就下了一小會兒。”
後面聊了什麼林思弦徹底沒再聽。他在車上開始思考,自己變成植物的夢有沒有可能是真實發生的。他清楚一場雷陣雨是不能當作證據的,甚至夢還有嫁接拼湊的功能,也許是他聽見雷聲自我描摹出來的也不一定。
只是他偏偏非要考慮那一種佔比很少的可能,如果是真實的,它為什麼會是真實的呢?
林思弦不得不聯想到白天的其他線索,串聯起來後他好像對此有了眉目——畢竟那是陳寄,很有責任心的陳寄。
跟談戀愛不同,他們之間的順序是反著來的,有可能存在的擁抱、布丁還有那兩條資訊,是陳寄仁慈的配套關懷,是一場粗野的性的附屬品。
然而最絕望的是,他發現他高估了自己。林思弦想把昨晚當成不值一提的意外,又偷偷把那布丁帶回房間放好;而附贈的擁抱和關心,讓他對陳寄長達七年的戒斷又一次成為泡影,讓他看到訊息時再一次産生徒增煩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