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不久前那樣玩弄‘爆嫂’,現在又故意用相同語氣。
她應當當場作嘔,然而禮服太貴,辛苦表演一場,還要倒貼錢賠衣服?
安子宜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邊敘今晚似乎極為耐心,親眼看著蔣申英攜安子宜上賓士車。
影帝不夠紳士,也不懂憐香惜玉,兀自坐下。而她瘦條條的手臂,在另一邊拉開車門稍顯吃力,邊敘撐住車框,幫她一把,炙熱體溫貼近她後背。
又彎腰朝蔣申英伸出兩指一飛:“我來為阿嫂效勞。”
安子宜後背僵直。
她是何時換上了白襯衫與深色百褶裙,只露一截筆直的小腿。一頭烏髮由著剛剛盤發的痕跡,捲曲著散在肩頭。
今夜,將在邊敘夢中,如海藻般水底飄蕩。
車子起步,夫婦二人之間彷彿隔一個太平洋。
窗外一臺鈴木RG500於紅港五光十色的夜色中急速駛過,留下犀利音浪,蔣申英問:“什麼時候認識的邊敘?”
安子宜原本在閉目養神,出於禮貌睜開眼睛回答問題:“我現在才知道他叫邊敘。”
蔣申英落下車窗:“但他很關注你。”
她今天落下了功課,滿腦都是等會兒要點燈熬油,此刻無心周旋,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託蔣生的福,我已經是有夫之婦,無法在市面上流通。”
蔣申英看著她,一張滑過蛋白的臉上卸淨了妝容,清水芙蓉,靚絕太平山。
“沒有就最好,他是個瘋子,你知道他怎樣上位的嗎?千萬不要沾到他。”
二十歲,正是好奇心爆棚的年紀。
她密茸捲翹的睫毛忽閃著:“咩事?蔣生可不可以滿足我獵奇心?是否少兒不宜?”
蔣申英道:“他入社團不過兩年,就已經做到堂口老二。”
安子宜不懂他什麼洪星洪義的單位構成,問:“很犀利?”
蔣申英:“大多數古惑仔到死都做不到。洪義吞併尖沙咀時,我聽說他敲掉一隻紅酒杯,生吞玻璃啊痴線。”
影帝搖著頭,頭髮保持一天仍然一絲不苟:“弱的怕強的,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你懂不懂?”
難怪,難怪。
難怪他嗓音暗啞不已,像拋不掉的風箏線,纏住咽喉,越纏越緊。
讓人有隨時窒息風險。
安子宜中肯評價:“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