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敘,這是我太太。”
“細細,你們剛剛見過?”
沒輪到安子宜回答,邊敘朗笑一聲:“太太?蔣生,彭總督雖不濟事,但玩未成年是犯法的哦。”
蔣申英神色不虞,卻又不好發作的樣子,轉而故作親暱來捏安子宜的臉,卻被她輕巧躲過了。
“細細只是長得顯小,已經有二十歲了。”
蔣申英既然已經開口讓她獨自上臺,便不會由她反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好乖乖的雙臂纏住他的胳膊:“那我去啦?”
蔣申英社交關係複雜,她從不參與,至於他是何時和古惑仔攀上關係,便更加無從得知。
於是她獨自一人穿著潔白紗裙旖旎向前,邊敘眯著眼,越過幾個人頭望去,只覺她纖薄如紙的後背,那一對脆弱的蝴蝶骨展翅欲飛。
影帝情歌對唱變成她一個無名小卒的獨角戲,一登臺,首先要面對的就是觀眾籲聲一片。
還好蔣申英沒有太過分,伴奏起,是她最愛的空靈天后歌曲,每一首安子宜都能信手拈來。
安子宜著實有些演唱天賦。
邊敘卻被蔣申英請了座,臺前的聲音絲絲縷縷往人耳朵裡飄。
少女的聲音軟彈不已,甜的黏牙,唱的卻是哀怨情歌,邊敘可以想象,配上一襲類似婚紗的白裙,有一種割裂的美感。
“蔣生,你老婆不錯。”
蔣申英問:“阿敘喜歡這一款?”
哪裡像談論蔣太?簡直如同販賣蔣生私有物品。
邊敘抽出一支菸,在化妝桌前磕一磕:“喜不喜歡不重要,蔣生捨得割愛?”
安子宜的後半首,紅磡場館內可以掀翻屋頂的歌迷,安靜下來。
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盤起的頭髮將天鵝頸的優越展示出來。
她年紀小小,唱的卻是: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請珍惜我的心。
曲子實在好,歌詞她卻不能苟同。
但蔣申英趕鴨上架,她必定乖乖表演,搵錢收工。
下臺行至剛剛房間,在門口已經聞到屋內必定雲霧繚繞,安子宜聽到她‘丈夫’長袖善舞的:“洪義這些後生仔裡,我最看好你啊阿敘。”
邊敘不搭話,緩緩掀起眼皮,朝門口望過去,已經見到白紗裙襬。
他猛吸一口煙霧,入喉過肺,籲出來時有濃重的薄荷清冽,勾唇一笑,如拋魚餌:“英嫂回來了。”
英嫂。
安子宜都要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