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才的夢……。
那個男人的樣子，顯然便是中午睡過去時做夢看見的那位傅夜天，而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呼的名字，是沈碧落。
白忘惜在夢中，大概是當著“沈碧落”這一角色。
他不知道夢中的內容究竟在說什麼，所以也沒有多想，讓腦子放空一些，如此一直待到陽光透過窗戶，投進他房間中去，他才舒了一口氣，緩緩坐起來。
他沒有立刻叫醒李明軒，而是坐在床上，重新觀察著洗手間的門，綠色的窗框，玻璃窗外的銀杏樹，然後目光落在了門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裡，他把視線稍稍偏低，一大片朱紅便瞬間進了他的眼中。
李明軒在床上翻過了身子，也許是陽光讓他有些刺眼，他睡惺惺地看向旁邊：“現在幾點了？”
白忘惜的眼神充滿著懼意，目光僵硬地落在李明軒的身上，李明軒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個樣子，揉了揉眼睛，含糊道：“怎麼？”
白忘惜的嘴唇有些顫抖，張合了幾下才擠出了一個字：“血。”
“血？”
白忘惜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那片朱血生怕得說不過話來。
他的腦中閃過了昨天晚上有人在他門外的情景，對上了地上那些血液，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安與自責感。
白忘惜沒有說話，而是像是看著那片血紅看得出了神，李明軒不明白所以，便轉了過來，朝那邊看去，起初可能因為剛睡醒的原因，即使看到了這片血紅，也沒有想到哪裡去，再眯起了眼睛看了眼，李明軒幾乎是以爆開的方式從被子下方出來，拉著白忘惜道：“這，這些是什麼！”
白忘惜沒有回答李明軒的話。一，他並不想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告訴李明軒昨晚的事，二，他是真不知道這些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把恐懼的心情稍稍壓下，盡量以平和的語氣道：“昨晚，你有聽到什麼人在走道上拖動重物麼？”
“有、有嗎？”
恐懼把李明軒嚇得臉色有些蒼白，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但還算勉強把答案說出來，只是這個答案讓白忘惜有些詫異罷了。
“沒有嗎？昨天的動靜，還是挺大的。”
“沒有，我睡得可死了，怎麼可能聽到外面有聲音。”
既然談到了這個話題，白忘惜便順著道：“上廁所的那會你不是醒著麼？雖然那時候還沒有那聲音就是。”
“廁所？我整個晚上都在睡，哪有上廁所？”
白忘惜的表情又變得有些蒼白，與遠處地上的血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昨夜的燈，是你關的嗎？”
李明軒也是一愣，慢慢抱上膝蓋，然後像試探般看著話。
白忘惜也把目光定在了水晶燈上。
水晶燈依舊有著它獨特的華麗，也依舊，明亮。
是開著燈的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