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不多的理智讓路枕想起什麼:“你是不是漏買了一個東西?”
“忘了。”喬慕魚沒有任何經驗,唯一的工具也是他在超市看到才順手買下的,一副沒什麼所謂的口吻,“就這樣......來吧。”
“不行。”路枕生怕把他弄傷,“還是先——”
喬慕魚卻用吻堵住他的嘴,用眼神和行動告訴他自己此刻的選擇有多篤定。
理智瞬間崩塌。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那陣撕裂的疼還是超出了喬慕魚的想象。
路枕看著面前少年那雙濕意朦朧的淚眼,像剛從海水裡捧出的琉璃一樣漂亮,心動卻憐惜不已。
“停下來,好不好?”
喬慕魚卻固執地按住他:“...不許。”
“繼續......”
“轟隆——”
伴隨著一道驚雷,窗外蓄勢已久的雨水應聲落下,噼裡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濕漉漉的不規則劃痕,空氣逐漸變得潮濕粘膩起來。
喬慕魚感覺自己心髒正在被一點點填滿,快要溢位。
“......路枕。”他輕顫著喚他的名字,似乎就能從中汲取勇氣,消減恐懼。
身前人低下頭貼近,胸前晃動著的兩條珊瑚石項鏈交織在一起。
我能給你的,唯有我此刻全部的痛,全部的愛。
夏天的雷雨總是來得洶湧澎湃,彷彿要把所有的情緒一次性都宣洩個夠才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雨聲才稍稍平息了些,變成淅淅瀝瀝的白噪音。
喬慕魚側躺在床上,身上只蓋著條薄毯,他望著窗玻璃上不斷滑落的水痕出神地想,自己今天出門好像沒有帶傘。
忽然,身後人伸手從他腰間穿過,將一個黑色首飾盒放到他眼前:“送給你。”
喬慕魚愣了下,不明所以地開啟盒蓋,入眼是一顆幽藍色的寶石,漂亮得令他呼吸一滯。
他認識它,昨天路枕的小姨將這份禮物交到他手裡時,說,讓他留著以後送給他喜歡的姑娘。
而現在,它正靜靜躺在自己手裡。
路枕看不到他的表情,自顧自環抱著他,在他耳邊柔聲說:“我覺得把它做成戒指,戴在你手上,一定很好看。”
喬慕魚哽了哽:“戒指麼?”
“嗯。”
路枕牽起喬慕魚的左手,用指腹在他纖細的無名指指節上輕輕劃了一圈。
“這樣用銀線繞過來,做成海水或者浪花的形狀,中心是一抹藍,內圈再刻上你的名字,好麼?”
喬慕魚靜靜聽著,沒接話。
片刻後,他問:“這值多少錢?有七十五萬嗎?”
路枕微怔了下,不明白他忽然問這個做什麼,如實回答:“我不知道,但我小姨送我的東西通常不止這個數。”
喬慕魚輕輕摩挲著那塊寶石,心中劃過一個聲音:把它賣了,就可以還清債務。
可是他不能。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