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半句話,她說的很不開心,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新加入的玩家問:“怎麼證實的?”
血薇瞥了谷興華一眼,“他無心殺了一個玩家,被副本懲罰了。”
寧宿:“。”
這個“證實”有待商榷。
對這件事,血薇不欲多說,她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我們確定好剩下的20個玩家至關重要,確定玩家不但能找出可信任的同伴,也能保證在死屍找上來,滅口保命時不會誤殺玩家。”
她說:“死屍慢慢變狡猾了,所以,我們還是暗地裡詳細地介紹一下自己。”
顯然,她還記得寧宿說過的,死屍能聽到他們說的個人資訊,然後用他們的資訊套他們,所以這次她準備了筆和筆記本,讓大家按序號寫下來。
本子傳到寧宿手裡時,前面人都寫了挺多。
寧宿像個考試文科綜合題硬湊字數的人,[01車寧宿,寧採臣的寧,免費住宿的宿。愛好是吃和睡,人生理想是當一隻鹹魚,有個可以一直抱的大腿。沒有加入社團,這是第四個副本。]
“……”
下一個接過去的中年女人,看到他這一段自我介紹,寫字的手都抖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笑的。
大家都寫完後,幾個人挨個拿著本子對照著人看了一遍。
在這一船艙死屍中,他們至少確認了十個可以互相信任的同伴,安心不少。
“血薇知道不能殺玩家後,都要氣死了吧。”龐洋洋洋得意地說:“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怕她了。”
寧宿想了想,爬到上鋪,問淩霄:“為什麼把谷興華倒吊在樹上?”
這個死亡動作,可為這個美好的誤會出力不少。
淩霄:“打不過,栽贓到系統身上。”
寧宿:“……”
是怎麼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
問完了,寧宿也沒走,就這麼看著淩霄。
淩霄抬眼看到那雙桃花眼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在陰暗的環境裡,明亮而清澈。
像是一捧泉水,又像是一汪星光,更像是開在陰暗處的一褶春日桃花。
幾分鐘後,還是這麼看著。
“……”
又沉默了幾分鐘,淩霄袖口窸窸窣窣長出淩霄藤蔓。
寧宿美滋滋地舉起菜刀。
重新擁有了床墊床簾和舒服的枕頭,帶小紅花那種。
小喪屍幸福地躺在舒服的床上,看了一眼上鋪的床板,伸手從龐洋床上拿過紙筆。
淩霄要閉上眼時,一個紙團飛了上來。
藤蔓捲住那個紙團,放到他手裡。
展開皺皺巴巴的紙張,上面是蒼勁飄逸,很有風骨的字。
[我會把心給你的,等我們從這個副本出去,一起去《花奴》世界,在那裡你可以剖開我的胸腔,割開我的心髒,把你的心拿走,好嗎?]
淩霄盯著這一段話看了很久。
他好像已經沒有在時時刻刻想著拿回自己的心髒了。
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的心髒像是找到了一個歸宿。
在那之前,他的心髒一直在漂泊遊蕩。
哪個世界不穩定,哪個世界的界主有問題,它就飄到哪個世界釋放能量穩住世界。
可能是詭秘深海,可能是極地冰川,可能是幽暗地獄,也可能是骯髒屍海,在一切人類厭惡恐懼的惡劣之地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