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琦說:“他的聖花長偏了。”
“偏了?”
方琦說:“一般聖花是會天然追著血,在血管裡生長的,有個別枝藤沒有長到血管裡,要視情況剪掉或移到血管裡。”
又沒人說話了。
上午聽到的聲音已經告訴他們那有多疼了。
他們看著大殿中上百個神情不一的花侍,彷彿看到了世上的人生百態,嘗到了萬般滋味。
這些尊貴又可憐的花侍,不知道有多少悲痛或歡樂藏在這陰暗中,一次次刺激著破裂的心髒,最終供奉給體內的聖花。
不只過了多久,方琦向小圓窗看了一眼,他說:“快開始了。”
這次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快開始了。
夜越來越深,聖花就要開始活躍了。
方琦艱難地站起身,“我得回去躺著了。”
他看了一眼寧宿,“你也躺到水床上去吧。”
祝雙雙也要回去照看蘇往生了。
寧宿站起來時,心髒猛地一顫。
他感覺心髒在那一下猛烈的跳動中,好像變沉變大了一點,猛烈地跳動帶動全身的血管都在顫動。
他悶哼一聲,身形一顫,向右邊晃了一下,有一雙手立即扶住他。
寧宿轉頭一看,是他們院裡兩個不知底細的玩家中的一個。
他看向扶住自己的那雙手,那雙手上指甲泛黑,好像有什麼在指甲下蠕動。
“謝謝。”寧宿說。
“沒事。”那人見他站穩,立即收回手,好像他身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那為什麼要扶他。
寧宿問:“我叫寧宿,你呢?”
“冷昌。”
寧長風聽了方琦的話心裡很不安,見寧宿還在跟一個人說話,著急催促他:“我們快上去吧。”
“……”寧宿:“兄弟,你正常點。”
“一個腦袋就能讓你變成這樣嗎?”
寧長風:“……”
寧宿又看了冷昌一眼,和寧長風、祝雙雙一起上去了。
樓上和樓下不一樣,每個房間都有窗戶,正好面向下面大殿。
寧宿回房後沒躺到水床上,而是站在視窗向下看。
寧長風很無奈。
別的花侍移植完聖花,躺在水床上昏迷不醒。
而這位,又是藏又是吃,回來還不好好睡覺。
寧長風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憂愁。
他給寧宿拉過來一個椅子,“坐著看吧。”
奇怪行為多了就不覺得奇怪了。
寧宿道了聲謝,坐在椅子上向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