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這一條路後,是幾個黑色的房間,一個房間裡傳出沙啞滄桑的慘叫。
叫聲並不是悽厲響亮,像是已經沒有力氣放棄掙紮,虛脫而無望。
卻比那種極大痛苦刺激出的慘叫更讓人壓抑。
寧宿說:“是戴冬的叫聲。”
更壓抑沉重了。
最終他們被帶到盡頭的一個黑房子中。
野南望說:“你們不要亂走動,就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下面獻禮結束了嗎,聖女上來就可以開始了。”
他也沒說開始什麼就走了。
房間裡一共有三個原生世界花侍,六個玩家花侍,在前面白衣人厲聲喊過後,沒有人敢擅自出去,但可以放開聲音聊天了。
“我們,這是要怎麼侍花?我怎麼都沒看到他們的花?”
開口的是他們院裡那兩個不知道底細,一直很沉默的玩家之一。
他們之前也跟他們一起活動,但從不會像這樣主動開口。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一張張床上躺著的形容可怖的人。
一個個房子裡傳出的慘叫痛哭。
空氣裡混雜的腥澀味道。
即將面對的未知但結局觸目驚心的事。
在這個黑色的房間裡不停發酵,凝成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他的腳在地上搓著。
這裡地面是灰色的石板,潮濕的地面上,深綠色的苔蘚在石板縫隙裡簇擁著。
布鞋和黏膩的苔蘚摩擦出奇怪的“滋啦”聲。
“是的,我們來花神殿不是學習侍花的嗎?花呢?”
這句話配上他們剛才看到的畫面,像個恐怖故事。
祝雙雙幹笑一聲,“可能在一個花房裡,統一養護。”
這話說的很沒依據,安撫效果幾近於無。
他們隱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祝雙雙也知道自己就跟講個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一樣,她說起正事:“剛才方琦對我們說的是孕神之地吧?他為什麼要說這個?”
寧宿和寧長風挨著坐,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連那句見面招呼的“兄弟”都沒了。
此時,寧長風也不說話,而寧宿像身邊沒這個人一樣,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奇怪”。
蘇往生捕捉到了,他直接問他:“哪裡奇怪?”
寧宿就認真回答他,“一般一個地方的聖地,是非常嚴肅的地方,就把那裡稱為聖地,或者還有另外一個清晰的名字。”
“芙仁郡的聖地,叫黑澤,又叫神眠之地,還被稱為孕神之地。”
寧宿說:“多個稱呼也行,但是神眠之地和孕神之地,不是稍稍有點矛盾嗎?”
幾人一愣,寧長風掀開眼皮看向寧宿。
他坐在少年右邊,抬眼掃過來,看到少年清瘦嶙峋的側臉,桃花眼眼尾微垂,山根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