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進來了。
並且從黑房子出來更多白衣人。
玩家這麼大聲地喊,他們不可能沒聽到。
第一個白衣人進來時,最先動手的是寧宿,他握住門口的木柱,一個起身就把白衣人踹了出去。
“快走。”他回頭說。
他這一腳給了玩家們很大的信心,很多玩家立跟隨他沖出去。
98個玩家想沖出去,要是沒幾十個人根本攔不住,他們沖出去的可能很大。
可是,另外幾個水牢房裡的人都平靜又麻木地看著他們,好像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反抗,也預見了他們的結局。
老闆他們也一點也不緊張。
看著他們一張張平靜的臉,玩家們心裡生出一絲恐慌。
寧宿一開始也沒明白,等他踹飛了兩個白衣人,再要抬手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力氣就這麼用沒了。
就算他的體力值低,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沒了。
他回頭發現,不只是他,其他玩家也沒力氣了,好幾個正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
他們輕而易舉地被白衣人拽回去。
這一場反抗不到兩分鐘就以失敗告終,一個小波浪都沒掀起來。
白衣人動作並不粗暴,對他們很溫柔,但玩家們心裡的沉重無以言表。
沒試過是沒試過,那還能懷有希望,那時他們還能用輕松的語調說話,就是潛意識覺得他們能從這裡出去。
真正試過,一重絕望重重壓在心上。
他們沒法掙紮,那就只能在這裡等著以各種離棄的方式死亡。
寧宿被老闆親自送回水牢房時,看到寧長風雙臂環腰半倚在牆上,一動未動,他好像知道他們無法逃走。
老闆笑眯眯地摸摸寧宿的頭,“就該這麼嬌嬌嫩嫩的,這才是花奴嘛。”
他收回手時,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四號水牢的地板忽地下沉。
水牢裡的水和外面的湖泊連通,原本在同一水平面,這一下沉,更多的湖水湧入四號水牢,水從腳踝蔓延到膝蓋。
他們現在都知道,他們使不出力氣是因為什麼了。
就是這些詭異的水。
這些水在不斷地消減著他們的力氣,並可能在悄悄改造著他們的身體。
水位上升就是對他們反抗的懲罰。
隔壁水牢中忽然有一個玩家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一直是麻木而平靜的,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什麼或受到了什麼刺激,她瘋癲地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本該是嘶啞的,卻笑得非常大聲和尖銳,不僅刺耳還刺激大腦和心髒,讓人更覺得壓抑。
她笑著轉過頭。
所有玩家在看到她的臉時,或多或少都被嚇到了。
正常來說,人臉上的面板是能把血管遮住的,有些人面板很薄,隱隱能看見毛細血管,但也只是隱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