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悅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好巧不巧就遇見了之前使喚她的張穎,她瞧見佟悅,高傲的心迫使她無法對佟悅低下頭,但她在這個公司已經待不下去了,畢竟那天意圖“勾引”劉總監獲得免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她現在還能坐在公司組長這個位置,已經是公司給她留下的最後一點顏面。
但她依舊不服氣,憑什麼她現在落得這副田地,還不都是拜佟悅所至,可是她又沒有任何辦法。
辭職書要提前一個月交到認識部,半個月前張穎就已經交了,所以再過半個月,她就可以遠離這個公司,找一個沒有人知道這些醜事的地方繼續工作,只是苦了她在這個公司付出這麼久。
張穎想到這兒,越發不甘心,沒想到出了廁所,還看見那張讓她討厭的臉。
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在離職前,讓面前這個人不得好過。
張穎咬咬牙,罕見的撤出笑叫佟悅佟經理。
佟悅自然不會對曾經一度要傷害她的人好臉色,但教養使她應下這聲偽善的稱呼,和張穎擦肩而過。
站在窗邊透氣,粘人精絲毫不放過佟悅喘息的機會。
“喂?”佟悅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聽筒對面傳出的淺淡的呼吸聲。
“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蒲州白輕笑一聲,話語間卻是輕松的。
“沒有,只是我覺得還是當個小員工的比較好。”職位越高,樹敵越多。
“其實你也可以什麼都不用做,我把我的股份分你一半,這輩子完全可以坐享榮華富貴。”蒲州白不像是開玩笑,但佟悅覺得,要是哪一天她和蒲州白已經結婚的訊息傳出去,怕是要引起腥風血雨。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何允姐姐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讓很多人知道了怎麼辦?”那個時候,公司的人會怎麼看她?
她會被人言之鑿鑿地說成攀龍附鳳,更會引得那些覬覦蒲州白的人的報複也說不定。
“她不會。”蒲州白說道,“既然她知道我結婚這件事情沒有公佈,那麼就知道這件事不能隨便說,最多和她圈子裡交好的人說幾句,沒什麼人會知道。你放心,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有些事情會心照不宣的保密。”
“況且,你背後的人是我,沒有我解決不了的事情。”
是啊,這是蒲州白,有絕對實力可以保護她,至少,在她受寵的這段時間裡,他會毫無保留地選擇她。
“我當然相信你。”佟悅回答道。
正暖的微風,天邊的斜陽西下,染上一層淡淡餘暉,她站在公司頂層,雖然這是並不高的樓層,卻一眼就可以看見名流彙的最高處,還沒夜幕就已經閃爍著最吸引人的顏色。
她似乎感覺自己,離那裡更近了一步。
結束通話電話後回憶起昨天晚上蒲州白說的話,帶她去見家人。
可是她現在無從瞭解蒲州白的家人有哪些,性格如何,會不會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而為難她,她要怎樣才能掩飾好一個人獨立堅強的人設。
她想著,於是這樣焦慮的情緒整整影響了她好幾天,連帶著蒲州白時不時的盛情邀請,都絲毫提不起興趣。
蒲州白一致認為,他失寵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寵愛,全是自己的死纏爛打。
見家長的前一天,是佟悅最焦慮的時候,她睡不著覺,半夜起床跑到陽臺上給江疏月打電話。
“喂,疏月。”
江疏月強撐意志的回了佟悅的話,“我在,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明天要去見蒲州白的家人,但其實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好巧不巧,佟悅雖然動作很輕,但蒲州白還是醒了,疑惑之間找到佟悅的身影,前面什麼話都沒聽見,就聽見了這句,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這幾天佟悅異常焦慮和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主要來源是,她根本就沒有做好和自己家人見面的準備。
痛徹心扉,其實他也知道佟悅沒有多愛他,只不過剛好拉她一把的人是他而已,或者換做任何人,或許佟悅都會這麼做。
蒲州白抿著唇,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他開始嘗試哄騙自己,告訴自己時間還長,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急不得。
可是越想就越無措。
他對佟悅的事也一無所知,那天在名流彙中,聽見和佟悅爭鋒相對的那個女人說的話,證明著佟悅在這之前還有過別的男人。
這些佟悅都不曾主動說起,更是讓人傷心欲絕。
可是他除了躲在小被子裡悄悄啜泣,還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站出來質問,到底愛我還是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