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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彥今在端午節晚上才回的周茉的資訊,是一條語氣親暱的語音:“小茉莉你也節日快樂!吃粽子了嗎?”
周茉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對那個晚上釋懷,想來他也很是可憐,在姐姐的忌日收到別人的禮物,上一秒還因為他人的關懷很開心,下一秒卻發現這是對方用來和他劃清界限的利器。
周茉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錯,但她還是對他有些愧疚,再次提出請他吃飯的提議。郭彥今卻說他最近天天都在外面吃飯,不想外食,還暗示想鳶鳶了。於是在電話徵得裴知夏和鳶鳶的同意後,周茉邀請他後天到家裡用餐,郭彥今欣然同意,發來的語音裡的語氣快活得像一隻搖頭擺尾的小狗。
周茉在顏家住了一晚,收獲了新的相親物件微信之後,第二天上午睡醒就驅車返回了自己的小窩。
她到家的時候,裴知夏和鳶鳶正一邊對著鏡子穿衣打扮,一邊錄制影片,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咦,你們準備去哪?”
裴知夏發現周茉回家還頗為驚訝:“我以為你在你媽媽家吃完飯才會回家呢!鳶鳶說想吃哈根達斯,我今天就索性沒買菜,準備帶鳶鳶出門吃飯逛街。”
周茉轉了轉手裡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包包和車鑰匙,努嘴示意她們繼續:“那咱仨一起出門唄!我也想吃哈根達斯~”
裴知夏今天配合鳶鳶的穿搭,倆母女一起走運動風,短款黑色修身上衣配闊腿紫色運動褲,頭發捆成清爽的丸子頭,非常休閑鬆弛的打扮。
周茉思忖了一會兒,也回房間換了套類似風格的穿搭,蹬上運動鞋的時候,她還有心思對著裴知夏那張娃娃臉開玩笑:“我們仨走出去,別人肯定會以為鳶鳶是我的女兒。”
“切,你想得倒美,白撿這麼鳶鳶這麼大一個女兒!”裴知夏摸了摸女兒的頭,“鳶鳶願不願意叫茉茉姐姐做媽媽呀?”
鳶鳶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狡黠地笑笑:“茉茉姐姐可以當我幹媽,如果她給我買很多很多玩具的話!”
周茉哼笑,輕點她小巧的鼻子:“小機靈鬼,就你聰明!”
節假日商場人山人海,周茉她們出門晚了,取到肉蟹煲號碼牌的時候,前面還有三桌。三人正準備在等候區坐下的時候,周茉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臨窗而坐的施跡晴。
周茉沒吃早餐,這會兒肚子正嘰裡咕嚕地拉曲子呢!
施跡晴一個人佔著四個人的座,對面明明沒坐人,肉蟹煲卻已經端上桌面。視覺嗅覺味覺相通,周茉隔著玻璃好像都能嗅到那股香味。
周茉實在太餓了,又不想吃點別的小吃墊一墊,只好厚著臉皮給施跡晴打電話,試探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oy?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啊?是突然有合同要審?”周茉不知道她到底給施跡晴留下什麼印象,節假日主動找她,第一反應居然是審合同。
“你看外面!”周茉隔著玻璃朝她揮揮手,覥著臉繼續把話說完,“剛好看見你,就和你打個招呼,想問你是不是一個人吃飯?”
施跡晴掃視一眼等候區大排長龍的人群,這才恍然大悟,主動地朝她勾勾手:“我被朋友放鴿子了,確實是一個人,你進來一起吃吧!”
周茉赧然,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大一小:“不止我哦,我還帶了兩個人,會不會打擾到你?”
施跡晴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發現周茉身旁的女人是那天酒吧喝醉了嗷嗷大哭的裴知夏,爽朗地笑笑:“我是不介意,不過你要問問你朋友還記不記得我,介不介意我。”
周茉知道她指的是王巖曾經撩騷過她的事情:“喝酒那天我就和她說了是去你參股的酒吧,你和王巖又沒關系,她不會介意的!”
“那快點進來,我才吃了兩口呢,你們進來加菜!”
掛了電話,周茉的視線重新轉移回裴知夏身上,她透過聽到的只言片語判斷出周茉是在和餐廳裡面的誰在通話,正一臉好奇地望著她。
因為鳶鳶在場,周茉沒敢光明正大說話,貼在裴知夏耳邊先是和她解釋了一遍施跡晴的身份,還有閑心調侃她:“你還記得你那天非要拽著人家喝酒嗎?”
那天喝到爛醉如泥,裴知夏對這段一點印象都沒有,窘迫地捂住鳶鳶的耳朵:“別在鳶鳶面前說這些,快點進去吧!”
周茉在施跡晴旁邊的位置坐下,裴知夏帶著鳶鳶坐在對面。裴知夏顯然還有一點兒介懷自己發酒瘋拽著人家喝酒的行為,落座的時候明顯有些不自在:“你好,我是茉茉的朋友—裴知夏,那天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裴知夏的不安太過明顯,施跡晴惡趣味地調戲她:“我知道啊,你那天和我說了你的名字的,我還知道怎麼寫呢!很好聽,知了的知,夏天的夏。”
裴知夏聞言噎住了,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喝醉酒都幹了什麼,尷尬得耳朵尖通紅。
周茉正準備出來打圓場的時候,施跡晴卻撲哧一笑:“你可真好玩!我是施跡晴,奇跡的跡,晴天的晴。”
“你好!”裴知夏拽了一下女兒的手,“鳶鳶快點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