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橋邊,還是齊刷刷的一排,還是像極了站崗的人……
他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眼前的景象過於詭異,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望著靜靜佇立在橋邊的黑影,他如墜冰窟,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用“看錯”來說服自己一切正常了。
他的視力很好,人又沒醉,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錯?撞邪的可能性都比看錯高!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喜歡追求刺激不假,但這種玄乎邪門兒令人不適的刺激,他的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怕歸怕,他嘴上的髒話就沒停過,畢竟,對他來說,罵髒話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情緒輸出方式,即使面對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他也罵得出口,別人是酒壯慫人膽,他是罵壯慫人膽。
不知為何,這回的黑影遲遲沒有消失。
瞧著越來越近的黑影,他不得不主動消音,那股罵遍天下無敵手的氣勢也沒了,整個人慫得跟個鵪鶉似的。
隨著距離的拉進,他終於看清楚黑影是啥了。
居然是服裝店裡的塑膠假人!
這玩意兒怎麼會出現在高架橋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破地方,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他輕踩油門,加快速度,將塑膠假人甩在身後。
開著開著,他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迅速低頭瞅了瞅腕錶上的時間。
從上高架算起,他至少開了十幾分鐘,按理說早該下去了,他卻始終望不到橋的盡頭。
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便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更恐怖的是,不知何時,別的車都不見了。
之前他的注意力全被神出鬼沒的假人吸引了,壓根兒沒有留心周圍的車,它們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怎麼消失的?他一概不知。
明明才五月份,他卻提前感受到了隆冬時節的寒意,冷得他渾身都在打顫。
他不敢立即停車,萬一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別的車並沒有消失,他直接停在馬路中間,無異於找死。
情急之下,他只想到一個辦法——開啟雙閃,慢慢減速。
他一點一點把車速降下來,然而,哪怕車速已經降到會嚴重影響交通的程度,周遭依舊風平浪靜。
看來橋上的確只有他和他的車。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臉色煞白,額頭布滿虛汗。
要不要停車,再下去觀察一下情況?
沒等他做出決定,假人又雙叒叕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