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的趙端灝,罵罵咧咧地離開酒店,打算去他經常光顧的會所好好發洩一番。
心煩意亂之下,他滿臉煞氣,腳步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個推著手推車的侍應生,從他身旁經過時,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侍應生之所以面露異色,是因為他無意間看到趙端灝的影子居然像被風吹皺的湖面一樣,蕩起層層波紋。
可當他停下腳步,瞪大雙眼,仔細瞅著趙端灝的影子時,異象又消失了。
他愣了一會兒,沒敢細想,把剛才的一切歸結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便不再管它,然後推著推車,徑直朝大廳走去。
那家非會員不得入內的會所建在城郊,位置偏僻,開車去那兒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
出了市區,路上行駛的車輛明顯少了許多,趙端灝開著火紅的跑車,飛馳在高架橋上。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冷不丁發現橋邊杵著一排黑影。
雖然離得比較遠,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從輪廓上看,那似乎是一排站得整整齊齊的人。
可大晚上的,誰會在高架橋邊緣站崗啊?所以他覺得那多半不是人。
至於那到底是啥,待會兒離得近了不就能看清楚了嗎?
然而,不過一轉眼的工夫,那些黑影統統不見了!
他脊背一涼,心跳猛然變快。
幻覺?
不應該啊!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只喝了兩杯香檳,以他的酒量,區區兩杯香檳,根本不可能喝醉,更別提醉得産生幻覺了。
八成是看錯了。
他正準備把這事兒拋之腦後,前方的視野裡卻再次出現一排整齊的黑影!
和之前的黑影一樣,這次的黑影同樣出現在橋邊,同樣像是一個個站得筆挺的人。
他剛落回原位的心又懸了起來。
夥同恐懼一起襲上心頭的,還有難以言喻的憤怒。
他不管那些黑影是不是人,也不管它們有沒有媽,當下就張嘴表達了想和它們母親負距離接觸的強烈意願。
此外,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的他,還鐵了心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在裝神弄鬼。
然而,沒等他看清黑影的真面目,橋邊的黑影又不見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黑影不是一起消失的,而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個接一個地消失的!
親眼目睹這詭異的一幕,他頭皮都麻了,刺骨的寒意彙聚成凜冽的寒風,狠狠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扇滅了心頭的怒火,也扇飛了腦中膽大包天的想法。
應該是……看錯了吧?
大腦又一次試圖用“看錯”二字麻痺他,手卻不聽使喚,不住地往外冒汗。
感受到掌心的濕潤,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慫。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黑影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