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認識了一個名叫【繃帶就是最好的】國內網友後,不但沒有緩解自己的思鄉之情,反而因為對方過於強烈的厭世情緒更加憂愁了。
——國內現在都已經這麼捲了嗎?
聽對方的描述,他是一個十五歲就被迫輟學打工的人,因為愚蠢的下屬和糟糕的上司,以及頻頻對他拳打腳踢的同事而感到生活無望,所以經常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上吊或者入水。
以前還嘗試過將升壓藥和降壓藥混在一起吃,但吃下去後身體竟然“糟糕地沒有任何異常”。
雪野夕:……
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十五歲就出來工作,而且還已經擁有了下屬……
目前十九歲才剛剛在俄國專家學位讀了一年的雪野夕很惆悵,她就說自己不應該申請就讀醫藥專業,未來難道還要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待上十年嗎!
原來是小孩哥,失敬失敬!
她現在看俄文就像看一堆枯草,越看越暈,只能時不時開啟桌子上的小酒瓶來上一口。
認真閱讀專業課一刻鐘後,她抱著酒瓶子安然入睡。
等到再次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手機螢幕還在持之以恆地亮著,電量卻已經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
嘖。
夕陽透過窗戶稀稀落落地照進來,難得在冬日裡增添了幾份暖色調。
一抹暈黃的光斑透過花窗就停留在書頁一角,留下色彩斑斕的影子,手用心覆蓋上去時還能觸控到殘留著太陽尾巴的溫度。
雪野夕活動了下睡得僵硬的肩膀和手臂,拽過充電線連線上手機,打算充會兒電再出門覓食。
否則大冬天手機真的掉電很快的!
“你相信命運嗎?”
閃爍的螢幕上顯示著小孩哥的最後一個問題。
收到時間在兩個小時以前,而她那時候應該抱著酒瓶子睡得正香。
“我應該還挺相信命運的?”
遲到兩小時的回複一經發出,對面立刻顯示“已讀”。
雪野夕:小孩哥都不用休息的嗎?這個時間在橫濱都幾點了啊?
熬夜跟她玩深沉,現在的小孩子可真拼啊。
太宰·繃帶就是最好的·小孩哥·治:“……那您相信異能力的存在嗎?”
雪野夕:“異能力?你是橫濱人?”
雖然話題極度跳躍,但她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心虛,因為在出國前她還暗搓搓地跟家裡人保證,絕對不會透露自己擁有異能力這件事。
她的異能力【無垠之鏡】能夠大範圍地操縱空間,如果只是傳送的話,覆蓋整個東京都沒有問題。
並且這個傳送的操作多種多樣,比如可以幫助她在解剖實驗的時候,直接提取出她想要的材料;又比如可以隨心所欲地隔絕各種病菌直接幫助病人止血。
因為這些操作,她直接被橫濱異能特務科定性為高危人群。
但她本人卻是個一點也不喜歡打架的人,來到北國半年後,也還是不能和熊搏鬥。
如果回國大機率會被送到橫濱暗中考察幾個月,確認有沒有反社會人格的傾向後才能自由行動。
唉不對,時間不就過了兩個小時嗎?小孩哥怎麼禮貌程度直線上升,對她的稱呼直接從“你”變“您”了?
平時非常哲學的小孩哥在問完命運和異能力的問題後又沒有等來她的回複,頭像就迅速灰下去,雪野夕猜測他可能是需要挨同事的打或者被上司訓斥了。
正好門外也傳來敲門聲,也許是她的飯搭子們即將上線。
果然,門口的兩個人——費奧多爾和果戈裡雙雙沖她露出了溫和但不禮貌的微笑。
在陌生的環境裡能找到會說自己母語的人不多,眼前就有兩個。
還都是帥哥,真是賺了賺了。
至於這兩個其實是來蹭飯的這種真相……
笑話,吃完飯他們還能不洗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