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到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這是去了哪裡?”
雪野夕只好轉身,看見了黑死牟皺著眉頭,神情嚴肅的模樣。
“剛剛遇到了上弦之二童磨……”她訕訕地把手背過去問好,“老師,您怎麼在這裡?”
黑死牟看著自己繼子一身血跡的模樣,有點嫌棄。
這孩子跟著他學月呼的時候,每天可都是非常整潔幹淨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有點目無尊長,但畢竟還是小孩兒,只要劍技學得過關,稍微出格一些也無傷大雅。
“童磨嗎?”他稍微點了點頭,示意雪野夕到他身邊來,“此處似乎是距離他的教會不遠。”
他迅速結束了這個話題,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這些時日,有沒有好好練習?”
雪野夕有點汗流浹背,但她還有在橫濱的生活經驗呢,絲毫不慌,鎮定自若地開口,“放心吧老師,這些天以來我從未懈怠,不但嘗試了將血鬼術與呼吸法結合對戰新式武器,還勇於嘗試,挑戰了一下上弦二……”
哈哈,在橫濱和別人火拼怎麼不算是對戰新式武器呢?
“哦?”黑死牟的六隻眼睛看了她一瞬,又立刻從血呼啦擦的她身上移開了,“你這麼努力嗎?”
“那入夜之後就讓我來檢驗一下吧。”他的語氣沒什麼變化,“現在去整理好儀容。”
入夜後,雪野夕又被黑死牟暴打一頓。
說是暴打也不至於,他們之間的對戰更像是見招拆招,先由雪野夕使出月之呼吸的十六種型,黑死牟進行一番銳評,再由他出招,雪野夕抵擋。
“嗯,還算有點進步。”他收回虛哭神去,突然將刀扔進了氣喘籲籲的雪野夕手中。
雪野夕趕緊手忙腳亂地抱住刀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雖然將血鬼術與月呼結合,也能完整地使出十六種劍型,但劍士只有手握日輪刀時,才能真正感悟劍術的靈魂。”他居高臨下看著雪野夕,“我的虛哭神去就是用自身血肉鑄成的,你也應該找到一把自己的刀才行。”
哦,原來是把虛哭神去給我體驗一下,雪野夕心想。
但這把可以進階為異形的刀實在是很帥啊,看著已經擺好了棋盤開始自己對弈的黑死牟,她抱著刀去另一邊實驗去了。
此時的虛哭神去並沒有開啟第二形態,整體長度對她來說也有點長,雪野夕以前只用過木刀,此時將它從刀鞘中抽出,試了幾次突刺。
有點不順手,但刀沉甸甸的實感似乎讓血鬼術的運轉更加順暢了。
雪野夕試著將自己的血鬼術全力使用出來,體內的血液在不斷奔流,雙手握刀,從月呼的第一種型使出,連續不斷地用出所有的型——
在腦海中完成整個推演後,她睜開了眼睛,而世界同時也向她開啟了新的門扉。
漆黑夜空中飛翔而過的麻雀,潺潺流水中擺尾的遊魚,遠處樹梢上幹枯的松葉,還有……
麻雀飛行時肌肉的走勢變化、遊魚前進時鱗片的開合、松葉在樹梢上隨風震顫的頻率。
不知不覺開啟第二階段的虛哭神去震響,雪野夕心隨刀動,“【月之呼吸·七之型·厄鏡·月映】!”
五道沖擊波伴隨著無數細小的月刃飛出,將周圍的樹木橫切而段,木屑紛飛,枝幹落地,轟鳴與震響傳遍了整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