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景辭的聲音越來越輕,細若遊絲。
“輕傷。”程易摟住她的肩頭,把她擁在懷裡,然後朝著外面怒喊,“醫生呢?為什麼還不來?”
“程哥,醫生馬上就來了。”
“來了來了。”
幾名醫生護士匆匆忙忙地衝進來。
靳正冷眼看著他們走來走去,忽然嘴角勾起笑容,臉上的傷口淌著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灘。
景辭完全失力,她掙扎著想睜開眼,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她能聽到程易的聲音。
“小阿辭,別睡,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病人後腦收到重創,失血過多導致了昏迷。”
“需要馬上輸血。”
“把那個畜牲拖出去,讓他跪在這兒幹什麼?拖著他滾出去!”
程易站在一旁,瞥見靳正的眼神,只恨現在不能直接殺了他洩憤。
留著,留著,留著等景辭處理。
aiden遞給他一張手帕,“程哥,擦擦手吧,你的傷……”
“我沒事,只是流彈擦了一下。”程易低頭看了一眼,抬手撩了一下衣襬。
腰側一道血痕,還未結痂,仍在緩慢地流血。
“程哥,明笑要一把槍。”
“你給了?”程易擦了手之後把手帕遞給aiden,抬眼問他。
“沒有。”aiden搖頭,“我沒給她,她看起來好像有點不正常。”
“我看她是跟靳正那個畜牲待久了,被逼瘋了。”
整棟房子被炸燬了一半,內部結構完全暴露在天空下,一抬眼就能看見湛藍的天。
程易緩步走到二樓破裂的玻璃牆邊,稍微側身,垂眸看向樓下客廳裡跪著的靳正。
狀如喪家之犬。
“程小爺,您看景小姐是否要轉去當地的醫護中心?”
一名護士走過來問道。
程易看向那邊,“可以轉過去嗎?”
“可以的,醫護中心的條件應該會比這兒好。”
“直接轉進國內呢?”
“嗯……也可以,只不過路途有些遙遠。”
。
靳正臉上的傷口已經停住了流血,他抬手抿了一下下巴上的血痂,然後抬眼看向二樓的玻璃牆處,景辭正在那個房間裡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