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臂撐在她身側的桌沿,彎下腰,抿去董糯臉上的淚。
很奏效,董糯的哭即時止住了。
她眼裡噙了淚,睜大了眼睛驚愕地望著他。
程鷺尋騰出一隻手,往上扶住她的後頸,頷首吻上她的眼睫。
虔誠又鄭重。
小姑娘顫動的眼睫擦著他的唇,微弱的電流順著脊柱上升,帶起一片酥癢。
濕甜的淚讓人莫名上癮。
他的嘴唇從她的眼掠過臉頰,細碎的吻一路下移,最後落在她細滑精緻的下巴那兒。
此時此刻,一旦開口說話,她的嬌唇就能擦過男人的唇。
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她都能清晰地看到程鷺尋雋逸的眉眼,兒機場周遭的轟鳴聲她似乎都聽不見了,只聽見自己心髒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
良久後,他抬頭往上移了一寸,輕吻了下她嬌俏的鼻子,一觸即分。
“鈴——”
就在董糯嚴重失神心悸之時,一道鈴聲驟然響起。
程鷺尋懶懶瞥了手機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他慢條斯理地拒絕了視訊通話,轉過頭問董糯:
“需要緩緩?”
董糯不明所以,紅著一張小臉,搖搖頭。
擱在圍巾的纖指無意識攥緊,將流蘇都抓亂了。
程鷺尋沒有馬上回電。
當手機再次響起時,董糯偷偷地瞟了一眼來電顯示——
程天曲
董糯下意識地問:“你堂弟找你,是不是商量奶奶的病情?”
程鷺尋哼了一聲:“不是。是我找他有事。”
?
這倆堂兄弟不是互相惡心麼?怎麼竟然會電話聯系?董糯好生納悶。
通話一接通,氣氛果然疏離冷漠。
程天曲開門見山,既禮貌又不禮貌:
“請問董糯在嗎?”
董糯:?
電話找我?!
一陣錯愕,應了聲“在,怎麼了”。
程天曲準備閑聊幾句,立刻被程鷺尋打斷道:
“今天叫你打電話過來,是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情況說出來。”
程天曲“嘖”一聲沒再說別的,簡潔明快地講述:
“陳漢尼之前在我手下做事,特愛吹他耍了多少女人,那個小刁跟了他最久,分分合合搞不清楚多少次,後來傻逼女心裡頭得病,陳漢尼不鳥她,恰好她懷崽了,玉玉症發作跳樓死啦……”
董糯很震驚:“刁女士有抑鬱症?!可是我完全不知道!”
程鷺尋卻十分平靜,插話:
“不要什麼壓力和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只是恰好出現在她小區,在她死前恰好遇見過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