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馬上就掐死你,再把你剁成肉塊餵狗。不過像現在這樣,多遭幾天罪,也挺不錯。”
病房的衛生間突然閃出一個人。
少女面色蒼白,身形單薄,看起來彷彿也跟著父親生了病。唯餘一雙眼睛閃著惡毒的光,透露給訪客相反的內容。
“原來你在啊。”
黎簡笑眯眯看向她,絲毫沒有被撞破的慌亂。
她只停了一停便繼續往外走。一個初中生,沒有跟她掰扯的必要。
黎媛媛喊道,“站住。”
黎簡順從地在病房門口轉回身。
安安靜靜等了一會兒後,她大度走上前,“怎麼,半天了還沒想好說什麼?上次不是罵我罵得挺順溜?”
黎媛媛從牙縫中擠出個熟悉的詞,剛好呼應住黎簡的下一句話。
“……還是你的語言系統過於匱乏,除了‘賤人’想不到別的詞?”
“憑什麼?”她微微張嘴,兇狠且絕望,“你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黎簡冷漠地白她一眼,“沒事我走了。”
“好好學習吧妹妹。”
“祝你好運。”
黎媛媛在無聲的崩潰中目送她離去。病房門的玻璃視窗映出一副初具規模的漂亮五官,陰鷙臉孔除了不甘,竟還夾雜有濃濃的嫉妒。
黎簡在頭腦空白的副作用裡,邊走邊想著黎媛媛的“憑什麼”——她到底在不忿什麼?難道真的斯德哥爾摩了?
直到某位大小姐的“擁躉”將她圍住。
黎簡倒不怎麼害怕。也許是因為剛洩完憤,她仍處於戳了仇人心窩的快意和激動中,忘記了害怕。
總之,她一眼看出這是黎媛媛找來教訓她的混混。
“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她垂下眼睛,裝出要繼續趕路的樣子。
沒兩步又被包圍了。
“哎——”有個人甚至伸出胳膊,明目張膽擋在她胸前。
“你騙鬼呢!”
“想跑啊?”
黎簡警惕地撤了回去,心跳不自覺加速。
眼前一張張流裡流氣的臉,帶著嘲弄的詭笑,叫她想起非洲草原上成群結隊偷襲獅子的鬣狗。
霎時間她氣血上湧。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們想幹什麼?!”她厲聲喝道。
為首的黃毛掏出手機,故意發出很嗲的腔調,“小姐姐喊那麼大聲幹嘛啦?嚇到人家啦!”
其他人鬨然大笑,此起彼伏地有樣學樣。
黃毛接著往地上啐了一口,將手機攝像頭對準黎簡。
“哥幾個不打女人啊,尤其這麼漂亮的小姐姐。你給我們媛姐跪下,然後說句‘我是賤人’。今天就放你走。”
“我不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