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不是重利到令人生厭的人,”黎簡遲疑著給出猜測,“且對朋友的選擇不會過度插手,她剛剛那麼激動,想必是擔心f後期經營不善,會對你造成無法轉圜的影響?”
陸知嘉簡直要跳起來鼓掌了。
“是啊,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我?”黎簡糊塗了,“我能幫得上你們?”
東道主還沒回答,蘇茗筱動了一下,彷彿也想起被拋在腦後的正事。
“是……是這樣的。他有個分道揚鑣的舊情人,今天也來f捧場,需要你打個配合,扮演下他的……未婚妻。
舊情人?未婚妻?
她還沒想通這兩種身份跟前面的激烈爭論有何關系,本能地說了句。
“不行。”
“先別忙著拒絕嘛。”
陸知嘉似乎根本不覺得這個請求對她來說有多為難,“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只需要淺淺現個身,再亮下戒指,連話都不用說一句,任務就算完成了。”
黎簡抬起手,戴這麼貴的戒指原是早有蓄謀?
蘇茗筱又露出那副討好的笑容。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發脾氣?”
“好阿黎,”她起身拉住她,“就是知道你不會輕易答應才瞞你的,但我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選擇。朋友圈都是人脈連著人脈,不結交至少也聽過彼此的名號。沒辦法,我們需要一個全生的名字和臉孔,還得是自己人。只有你最合適,因為沒有任何人瞭解你的背景。”
“可是為什麼啊!”她甩開蘇茗筱的手,想把戒指取下來,不幸卡住了。
“別急啊小黎同學,傷到手可不好了。”陸知嘉很有分寸感地攔住她,“如果你想知道緣由,抱歉還不能透露給你,至少今天結束以前不能。”
“那我更不能答應。而且我已經結婚,我不能瞞著他做這種事。”
“瞧。”陸知嘉笑著看看蘇茗筱,“我就說這是個天打雷劈的決定。”又對著黎簡,“你跟你愛人,感情一定很好。”
“你擔心他知道了會吃醋?”他接著問她,而後顧自勸解道,“我想這是多慮了,他應該不大可能跟我們這號人打交道。”
黎簡還在氣頭上,沒聽出他有意自貶,便不假思索地問,“你們這號人?”
“是的,我們這號人。都是一群醉生夢死的蠹蟲。”陸知嘉認真看著她。
自認識後,他第一次露出這種萎靡黯然的神采。
黎簡不知該說什麼,褪戒指的那隻手慢慢縮了回去。
“真的只需要站在那裡就行?”她猶疑不定,一種沉眠很久的情結從寂若死灰的心底破土而出,複蘇的氣態讓她蠢蠢欲動,想要積極地踏入這方曖昧不明的迷陣。
“放心,”蘇茗筱走上前,“要是有人跟你攀談,想要套話什麼的,你就……盡量說法語!對,假裝成移二代,反正那些人也聽不出來。”
太荒唐了。法語她能說,但是移二代的氣質,她有嗎?
黎簡暗暗決定還是當個社恐的啞巴。
陸知嘉從西裝外套裡夾出手機,看了眼剛收到的訊息。
“走吧。”他從短暫的低迷狀態裡恢複過來,又換回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孔。
“我的限時未婚妻,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