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扣上帽子的寧執昱拎著芭蕉葉包著的東西經過彩虹旁時,何挽晴眼睛未眨,面色不顯,只有她自己知道某個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這可能是一種正常現象,畢竟她做過山車時,心跳也會漏拍,突然受到驚嚇時,也會。
沒什麼不一樣。
何挽晴將香蕉往前示意,“找到這個了。”
“好,現在下雨,我們還在生存圈內,要不找個地方將帳篷紮起來躲躲雨,衣服濕了很難受還容易生病。”寧執昱說。
“紮完我們再煮螃蟹,找到十幾只螃蟹。”
何挽晴:“可以,生綠你摘幾片芭蕉葉。”
“墊在地上,能隔絕一下地面。”
·
他們找到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不靠近水源,在兩顆巨大的樹之間。
水源在哪裡都很重要,靠近哪裡不僅可能會遇到參加娛樂的人,還有可能碰到本來就在雨林裡的猛獸。
帳篷紮地很快,三人就排排坐在靠外的邊上。
門簾用兩個樹枝向下撐著,形成一小塊幹淨的空地。
雨聲打在樹上、地上、帳篷上,連綿不絕。
但在等待鐵鍋煮螃蟹的時間裡,何挽晴覺得很安靜,雨聲的吵鬧更顯安靜。
“上學有趣嗎?”寧執昱突然出聲。
“這個問題……不論我怎麼回答,你應該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吧。”何挽晴沉默了一會,回答。
“是有趣的吧,不然怎麼所有人都會上學。”
“我記事起,就在玻璃房裡,和人永遠隔了一層。”
“見到最多的人,是穿白大褂的。”
“我非常非常想出去,後來真的成功跑出去了一次,也是那一次,聞到了外面的空氣,不含消毒水的味道,和陽光打在身上的感覺。”
“這還是我第一次淋雨、聽雨聲。”
寧執昱將手伸到帳篷外,接了幾滴雨。
何挽晴不知道怎麼接話,便說:“螃蟹熟了。”
她將鍋蓋開啟,從中拿出一個,先遞給他。
然後遞了一個給兔免。
兔免從啃香蕉中抬頭,“兔兔不吃肉。”
何挽晴收回自己吃。
半個巴掌大的螃蟹,煮地紅彤彤,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她看似認真地掰開蟹鉗吃,但腦海中思維正在打架,一部分是對於寧執昱的話語,應該回答,表示安慰或者講述自己。
一部分是他從一開始就非要來組隊,肯定為了什麼,寧執昱真的不像一個會隨便就和人組隊的人。
住在玻璃房裡,可人像霧,看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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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帳篷裡輪番休息,一直待到晚上。
機械音想起:生存圈已更新
何挽晴抬頭看她的位置,這次離得非常遠,地圖旁邊還貼心地標註了距離:5公裡.
他們一人帶了幾根香蕉,吃飽後就出發了。
這次時間顯示他們要在第二天早上8點前趕到,也就是說,這個夜路,是必須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