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從居酒屋出來後直奔酒店,時餘喝了點清酒,此刻他的臉已經紅的驚人。
江上晚撫摸上他的面頰,從她去年提分手後,他們再沒有親密過。時餘似乎是秉持著身份差異,不敢再進一步,怕她不悅,只是會試探著親親面頰,牽牽手。
他按住江上晚的指尖,啞聲道:“晚晚,原諒我了嗎?”
江上晚輕嘆口氣:“我就沒有怪過你。”
那晚跨年夜,接踵而來的事太多,先是他對方良晨大打出手,到後面她二叔的電話打過來,提醒她戀愛可以,但是要考慮到現實和未來的打算。
她那時候還對時餘陌生的一面殘留不確定感和恐懼,又從沒設想過未來的婚姻打算,一沖動便提了分手。
後面便是時餘的崩潰、失聰、失語。可他經歷瞭如此大的變故都沒有對她動過手,更沒有流露出任何怨恨她的情緒,甚至還在反過來安撫她。
她能質疑他什麼?
江上晚想賭一把,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時餘埋進她脖頸,他很喜歡埋到她的頸窩裡,或者是將下巴拄在她柔軟的發:“你真的不怪我,打了那個人嗎?”
“你曾經,一直護著他。”時餘語氣低微,像是在控訴她,又像是在難過。
江上晚摸摸他柔軟的後腦勺,嘆口氣:“對不起。那晚上提出分手其實是我沖動做下的決定,但絕對不是因為你打了方良晨。我和他很多年以前就分手了,而且我們交往的時間非常短暫,幾乎就沒有多少感情,怎麼能和你比。是你當時打他的模樣太兇狠,如果我沒攔著你,幾乎要將他置於死地,讓我潛意識裡有些恐懼,你在我身邊一向是溫和的,幾乎很少露出那樣的一面。”
“後來我二叔給我打電話,又和我說了一些現實的東西,我一時感到壓力大就沖動提了分手。”江上晚語氣晦澀:“但我真的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真的對不起。時餘,我不知道我們會有什麼未來,但我看到你跪在地上,怎麼喚你都沒反應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你對我多麼重要。”
他們互相依靠著彼此的身體,江上晚又說:“我看著你跪在那整整一晚,怎麼叫都沒反應,我真的崩潰了,我才知道你聽不到了。那一刻我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你那麼好,我卻那麼輕易地傷害你。”
“不是這樣的,晚晚。”時餘親親她脖頸下青色的血管:“都是我,惹你生氣。我身體不好,是我的問題,不怪你。”
眼眶又開始發酸發澀,江上晚又想哭,這一年來她快要掉盡她所有的眼淚,她人生兩次感到受到重創,世界崩塌的時刻,一次是親耳聽到父母車禍去世的訊息,另一次就是親眼目睹了時餘失聰。
難以表述她的心髒是如何被拉扯,如何感到窒息,胸腔被擠壓呼吸困難,腦海裡只有嗡嗡的回響聲,只會無聲地掉眼淚,這樣的事,她不想再經歷第三次。
“留在我身邊吧。”江上晚說:“我不知道以後怎麼樣,我知道現在的我,很需要你。”
“好。”時餘拂開她的鬢發,吻上她的額頭:“我會一直,永遠,愛晚晚。”
“你是宇宙無敵第一大笨蛋。”江上晚捏他腰間的線條,昏睡一年連肌肉都有點鬆垮了:“我的人魚線呢,怎麼感覺不見了。”
“回去就練。”時餘眸光亮晶晶的,他又吻她的耳尖,耳垂,細碎的吻散落到她每一處肌膚,激起一陣又一陣輕顫。
熟悉的濕潤感又湧上來,江上晚夾緊腿,一年多沒親熱身體格外敏感,輕輕一碰就漾出更多的濡濕的水痕。
時餘脫掉上衣,露出腰腹,他的底子很好,即使一年沒鍛煉經常昏睡,也依然不鬆垮,還有清晰的線條,只是肌肉不如之前明顯。
江上晚揪著他腰間的軟肉,一下又一下:“太軟了,要快點變.硬回去。”
“好。”他俯下身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吞下她其他尚未發出口的聲音,將那聲音親的細碎,語氣變綿軟,語調更長,呼吸更急促。
……
在大阪度過愉快的三天後,他們下一站決定去京都。早早的趕去清水寺,已經人山人海,江上晚和時餘沒有人擠人的心情,便隨手一人抽了一張簽文。
江上晚攤開掌心一看——有祿興家業,文華達帝都,雲中乘好箭,兼得貴人扶。
據說在清水寺極其容易抽到兇簽,可她這隨手一抽就是大吉。
她又攤開時餘的掌心一看——作事不同和,臨危更主兇,佳人生苦恨,閑慮両三重。
是一張大兇。
江上晚頓時黑起臉,狂買一堆禦守,又說:“不準的,我們是外國人,他們的神社對我們無用。”
說著,又帶著時餘回去重新抽,一直抽到大吉後才停手,鬆了口氣。
時餘沒有心思去看簽文,目光始終鎖定江上晚的一舉一動。他覺著她好可愛,抬手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