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上我們可以互相保留看法。”夏目漱石說,談論棋子的作用並不是他特地現身的目的,讓涉及別的棋盤的不穩定因素得以被用某種方式穩定下來才是。
於是他頓了頓又補充:“這裡最近的異動你應該有所察覺,它也與東京的朋友有關。鐘離先生,可考慮過如何應對?”
“時機還未到。”鐘離把玩著手中有著光滑表面的白子,說:“夏目先生想進行幹涉,似乎也有多條路徑。”
“即使多道並行,人們也總想走最快的那條,不是嗎?”夏目漱石倒是沒有否認,坦誠地回應。
就在鐘離稍微考慮起夏目漱石的說法的同時,一個看上去像是送報紙的郵差的小男孩,在路過這家咖啡廳時,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一樣轉了個急彎,快速地跑了進來,並來到了鐘離和夏目漱石所在的地方。
“鐘離先生,你是鐘離先生對吧?”男孩急切地說道。
“確實如此。”鐘離問:“閣下是?”
“中也,你還記得嗎?”男孩說。
接下來,這個突然出現的訪客在接了鐘離讓服務員端來的一杯水之後,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把他知道的資訊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原來,他是中原中也所屬的“羊”組織的成員。
因為異能力強大以及在夥伴們中的,不久前中原中也已經正式成為了組織的首領。考慮到“羊”組織中除了中也自己,大部分孩子都是普通人,難以跟其他組織抗衡,於是中原中也提出了“泛組織”的概念。
目前的“羊”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弱者抱團,甚至一度由於中也的能力而有些飄的未成年組織了。
“羊”的成員分散到了橫濱之中,擔任了各種各樣相對正常的職業,但當遇到了什麼危險或需要接納新的孤兒時,他們又會像人的神經一樣迅速聯動起來。
看來……這就是聽了赫烏莉亞的故事之後,中也思考的成果。鐘離想。有些理想化,但也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至少他真正成為了領袖。
“但是!請注意這個倒是!最近中也變得有些奇怪。聽其他人說他跟幾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家夥經常接觸,這幾天甚至一直沒出現,打電話給他也是不怎麼願意交流的樣子。”男孩說。
聽到這段描述,大概心裡有數的夏目漱石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長發青年,說:“鐘離先生?”這跟他們正在談論的問題不謀而合。
“放心。我會處理。”鐘離對男孩說。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靠譜!中也經常跟我們提起你呢。哦,還有你們上次去溫泉旅行的合照,他一直帶在身上,上面有很多人,但我覺得你是最帥的!比中也帥!”男孩興奮中帶著狗腿說。
被這個活潑到可以說是聒噪的男孩逗笑,夏目漱石在鐘離告訴男孩過兩天可以來偵探社打聽情況後,也為他點了一份外帶咖啡,然後在對方的再三感謝下,目送男孩離開了這間咖啡廳。
“鐘離先生,中也就拜託你啦!雖然脾氣不好又是個小矮子但是他真的對我們很重要,謝謝你!”臨走前,男孩還大大地鞠了一躬。
“抱歉,這局棋恐怕無法繼續了。”鐘離轉向穿著長風衣的男人,說。
“那我就先擅自期待起下次的對弈了。”夏目漱石接道。
“這本雜志,夏目先生空閑時不妨看看。”將手裡那本有著織田作之助專欄作品的雜志遞給夏目漱石後,鐘離站起身與夏目漱石告別,走出了咖啡廳。
夏目漱石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那本雜志,在仔細地讀完“鈴木離”的新作後,總算領會了鐘離的意圖。
有著在橫濱的混亂與東京的腐壞中,自如地穿梭的實力的青年似乎已經知道,那個下雨的日子裡,先自己一步見過織田作之助的就是夏目漱石。
已經在兩個棋盤上落下的棋子,早就不能稱之為棋子了。夏目漱石喝了一口手中已經變溫了的咖啡,如是想。
而鐘離在離開了咖啡廳後,立即撥出了一個存在於電話薄中的號碼。
“……喂,鐘離?”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蘭堂,現在是否得空?偵探社有了新地址。”鐘離說。
“沒什麼事,剛剛檢查完倉庫,馬上是輪班時間。”蘭堂似乎是從相對密閉的空間中走到了空地上,說:“地址,告訴我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護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