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繼續攤牌
就像是為了強調五年級學生即將面對的考試是多麼重要,在複活節假期將結束的時候,各種關於魔法屆職業的小冊子,宣傳單和通知出現在各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
這些東西被學生們競相傳閱著,不過對於一些純血貴族家庭的學生來說,它們等於是廢紙。就業諮詢什麼的,只適用於普通人。難道德拉科馬爾福會為了將來是做聖芒戈的醫師還是魔法部國際事務司職員而煩惱?佈雷斯苦惱的是幾位繼父的遺産不是同一型別的,什麼行業都有涉及,他預感他的未來會很忙碌。
一個地道的英國貴族紳士,你不會在交易所大廳看到他,銀行大廳裡也見不著他,或許只有在某個入門條件很高的,他們不太出現在大眾面前。他們有著自己家族的産業,平時只需要坐在自家的書房,處理貓頭鷹送來的各種事務,或是直接到古靈閣的vip會客廳,和商業夥伴一起簽署一份商業貸款的合同。
就算是高爾和克拉布這種表現不甚另人滿意的學生,斯內普院長也不需要多操心,他們的父親將來會想辦法把他們塞進某個無關緊要的職位的。
而許多女學生,她們更不必多想,畢業後訂婚嫁人是她們逃避不了的使命——比如達芙妮,她和她的布斯巴頓法國男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一個魔法部的小職員可不是什麼體面的職業。
於是一疊又一疊的宣傳冊和廣告單被閑置在公共休息室一角,偶爾被學生們拿來開開玩笑。
“克拉布,你再這樣散漫下去,連麻煩聯絡處都不要你了哦!”路過的潘西拿著一張粉紅色橘黃色相間的宣傳單,當笑話一樣地讀著:“‘我們只要一張o..s麻瓜研究證書。’或許你下學期申請這門課,臨時突擊一下?”
佈雷斯接過那張單子:“‘最重要的是你的熱情,耐心和良好的幽默感。’太遺憾了,就算有麻瓜研究證書也沒有用。克拉布,你還是安心地複習保護神奇動物吧,至少我的筆記還可以借給你。”
正巧從圖書館回地窖的阿斯托利亞很敏感地聽到了他們談話中出現的“麻瓜”一詞,腳步一頓,暗自懊悔自己回來得太早。
“嗨,妮婭,你又去圖書館了?”佈雷斯笑言,“你比我們這幾個考生都認真。”
阿斯托利亞勉強彎了彎嘴角:“我也要期末考試的呀!斯內普院長不希望看到我o以外的成績,所以……”她攤了攤手,表示她最近的忙碌是因為斯內普提出的高要求。然後用很公式化的語調向眾人道別,回寢室去了。
佈雷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從頭到尾不吭一聲的德拉科。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你和妮婭吵架了?”
剛洗完澡的德拉科聞言一愣,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擦他的頭發,過了半天才應了一聲:“我也不知道。”
“你們倆這樣太明顯了。”佈雷斯躺到床上,雙手墊在腦袋後面,視線跟著德拉科移動,“潘西已經旁敲側擊問我好幾次了。”
德拉科從蓋在頭上的大毛巾中瞥了他一眼。
“我告訴她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你們倆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總不見得讓女孩子拉下臉皮來認錯。”佈雷斯努力剋制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誰錯在先,只是憑他的直覺,這兩個人在互相躲避對方。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德拉科煩躁地把毛巾扔到一邊,“早點睡吧,明天一早的魔藥課。”他“唰”得拉上了床邊的帷幔。
佈雷斯無聲地嘆了口氣,拉上帷幔,翻身睡了。
德拉科卻出神地看著床頂的花紋。他們有多久沒正常交流過了?自從那一晚以後,似乎見面打招呼都有些勉為其難。為什麼會變成樣?誰先避開誰?誰又在折磨誰?
ugs.麻瓜們都是傻瓜。)他小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話。可是當他知道一個麻瓜把他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都寫下來後,他不敢再隨便論斷了。
這些天,他總是在想,到底是先發生了這些事情,然後才有了麻瓜世界的書?還是那個麻瓜先寫了書,構造了他所生活的世界?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上,他個人都傾向於前一種可能。
說不定,說不定那個麻瓜其實是一個隱藏在麻瓜中的巫師呢!
不管怎麼樣,那個麻瓜女人不可能再寫第二次。他現在遇到一切不會再是上一輩子的重複。
而阿斯托利亞……想到這個名字,他的心緒又起伏不定了。他該如何看待她?一個骨子裡是麻瓜的偽巫師?一個佔了阿斯托利亞名字和身體的麻瓜?還是他打算為之戴上戒指的馬爾福夫人?
他問自己:“你想和她分手嗎?”
“你討厭她嗎?”
“你能做到從她身邊走過目不斜視嗎?”
他似乎一條都做不到。這些天像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總是讓他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那麼她呢?她避開他,是因為什麼呢?氣他複制了她的筆記?惱他變相揭穿了她的秘密?可是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主動說出來的呀!還是就因為她自身的秘密?
德拉科第一次覺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的腦子不夠用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就連圖書館裡也總是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偶爾有人煩躁地用力撕羊皮紙,平斯夫人會毫不客氣地怒目相視。阿斯托利亞乘著複活節假期的那段時間,把握機會,整理好了所有的複習筆記。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找個空的教室,練習幾種非常容易被考到的魔藥。